“滚”
声音嘶哑,铁面阎王狠狠的突出了这句话,像是寒风趔趄般将轩辕彻包裹,轩辕彻笑着,置若罔闻,门外的景色正好,落英缤纷,无限明媚,沫沫要是在的话,会不会喜欢呢?比起轩辕彻的云淡风轻,倒是南枫梓轻蔑的勾起唇角,狭长的眸子泛着些许寒光,笑的一脸不自在,“前辈,你这是要演戏给晚辈看么?”
落樱阁阁主和自己合作许久,可他的儿子,竟然是自己死对头的帮手,而自己却全然不知。
“对了”轩辕彻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站直了身子,看向南枫梓,两双眸子对视,谁的气势也不输给谁,薄唇轻启,“多亏了父亲,彻儿和九爷之间的合作才能如此顺利,此次彻儿前來,便是受九爷之托,前來拜谢父亲大人的。”
似乎是还嫌现在的局势不够混乱,轩辕彻笑着加了一句,果不其然,南枫梓的脸更黑了,看向铁面阎王的眸子,也更加锐利了几分。
“小儿信口胡言,王爷莫放在心上。”铁面阎王现实一怔,却又立刻稳了稳心神,开口道,不愧是铁面阎王,明明什么都掩藏不下去了,可声音却沒有一丝的起伏,毫无波澜,让人根本找不到掩饰的痕迹。
“呵呵”轩辕彻轻笑出声,一双眸子清澈见底,像是无辜的孩童一般,玩笑道,“四爷,你材是我轩辕彻故意挑拨离间呢?还是父亲在等着一个机会,把四爷养肥了,再亲手一刀宰了呢?”
南枫梓闻言冷着一张脸沒出声,铁面阎王握着扶手的指节更加用力了一些,几乎要将那个铁木的扶手生生捏碎,似乎是在强烈的抑制着自己的情绪。
看來,自己的话还是沒分量啊
轩辕彻笑笑,刻意忽视了铁面阎王的怒气,淡然的眸子静静的看着南枫梓,像是要看进南枫梓的心里一般,轻声道,“四爷你可知,家父如今这般狼狈模样都是拜你四年前所赐?”
“轩辕彻!!”
“此言何意?”南枫梓挑眉,直接忽略了铁面阎王的杀意,大有一股今天不把话说清楚,誓不罢休的意味,被背叛和欺瞒的愤怒,让他沒有注意到,轩辕彻口中的‘四年前’。
“家父正是,钟噗”话还未说出來,便被生生的咽了回去,一口鲜血喷薄而出,几乎是在霎那之间,铁面阎王用尽了自己的所有内力,出掌,掌风越过南枫梓,化作利刃,硬生生的在轩辕彻心脏的位置上划了一道触目惊心的口子,就连南枫梓的眼中也一闪而过一丝惊讶,铁面阎王的出手之快,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头晕,胃里翻腾的难受,轩辕彻却沒有表现出一丝一毫,反而笑的明媚,只是,心中的苦涩只有自己知道,可是,那又怎样?父亲,你给我的,我全都还给你了,我也决定了,从沫沫那里拿來的,也完好无损的还回去
“孽障,给我滚!”铁面阎王震怒道,南枫梓是何等人物,一旦知道了自己和轩辕彻的关系,必然心生嫌隙,自己多年來的步步为营,苦心孤诣,竟然被轩辕彻几句话击破的溃不成军。
“前辈,你这可是恼羞成怒了?”南枫梓满脸嘲讽的斜睨了一眼屋子里的两人,眸子低垂,再不作声,修长的手指信手理了理并未散乱的袍子,挑挑眉,笑的意味分明,头也不回的离开。
“哈哈”看着南枫梓渐行渐远的身影,轩辕彻仰天大笑一声,只觉得心中畅快无比,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铁面阎王至少念在多年父子之情,会手下留情的,可最终事实证明,那只是自己的痴心妄想而已。
自己的痴心妄想,给了自己狠狠的一巴掌。
“滚!我沒有你这样的逆子!畜生!”铁面阎王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现在还不是杀了他的时候,轩辕彻,沒有我这么多年给你的一切,你又算是什么东西!
“啧”轩辕彻轻啧一声,费力的抬起手擦了擦嘴边的血,瘪适中的唇被鲜血浸染的妖娆慑人,好听的声音里染上了些许寒凉的味道,薄唇微启,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对面的人听,“是时候还了”
“还想活命的话,赶紧滚!从今往后,我沒你这个儿子!”铁面阎王沉着声音,有些颤抖,似乎是被轩辕彻气的不轻。
“你又何曾,将我当做了你自己的儿子?”轩辕彻又吐了一口血,纯白的袍子也被鲜血浸染的看不出原來的模样,轻轻阖上了眸子,轻颤的睫羽在脸上投射出好看的阴影。
再见了,父亲
回头,用尽全力最后看了铁面阎王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开,只留下铁面阎王一个人坐在轮椅里气的发抖。
“暖晴,动手!”
我绝对不会,因为你这么一个畜生,而耽误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
诚王府
“九爷,轩辕公子回來了!”
夜半,孤灯,南枫逸正在书案前处理着政务,门外却突兀的响起了冷明略显慌张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有些让人心慌。
轻轻的皱起了眉,还未等南枫逸反应过來,一个满身是血的人便跌跌撞撞的闯进了书房。
“嘭,”轩辕彻将自己扔在椅子上,扯出一个自以为好看的笑容,却是像哭一般,抬手抹了一把满是汗珠的脸,痞痞的扯了扯嘴角,看向南枫逸的眸子,还不知好歹的揶揄道,“南枫逸,我可是你大舅子,不能见死不救知不知道?”
话音一落,整个人用尽了最后一点力量,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在了椅子里,晕了过去。
“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