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还不进來。”璃唐结束了一大段话之后,苏乞儿适时的掀开帘子唤了两人一声,带着些许嗔怨,这两个人谈话也真不知道挑时候,今日可是沫沫的生辰,第一个大家给她过的生辰,一直让这两个男人聊下去到出早操的时候,沫沫又该开始忙了!
“这就來了!”璃唐爽快的应了一声,正巧此时北冥宸拎着南枫淮过來了,蝙蝠也执意要凑个热闹,借着苏乞儿掀开的帘子,南枫逸看了一眼营帐中脸上挂着淡笑的钟离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彼此心照不宣的一笑,几人便前后脚进了营帐。
觥筹交错,把酒言欢,席间的众人守着并不算丰盛的菜肴,并不算佳酿的薄酒,却聊得异常欢快,什么天下,什么权势,什么恩怨此刻被众人统统抛到了脑后,经历了时间的洗礼,波折的考验,他们误会过,心生怨睚,现在众人能坐在一起,便已经是幸福,就连钟离沫的脸上也因为唇边的浅笑而染上了一丝生气,安静的坐在席间看着畅谈的众人,一片静好。
“将军,有人來访!”士兵的通报声蓦然响起,北冥宸止住了话头,微微皱了皱眉,“这个时辰了,谁会过來?”
“说是给将军生辰的贺礼,还说只要报上落樱阁的名号,将军便知。”士兵单膝跪在地上,迅速的答道。
落樱阁?!钟离沫愣了一下,心跳变得紊乱,武林大会上,那个熟悉的身影,让当时的钟离沫几乎失控,可一别之后再无机会相见,如今,他竟会记得自己的生辰,那么会不会?
“传进來。”看出了钟离沫脸上的期待,南枫逸心中带着些许不愿,可终究是沒说什么,按着钟离沫脸上所表达出的最真实的情感而下了命令。
“是!”
不多时,一名亭亭玉立的粉衣女子便走了进來,垂眸对着钟离沫福了福身子,“大将军,我们阁主听闻今日是将军生辰,特意派奴婢前來送上贺礼,还望将军笑纳。”
“替将军谢过阁主,蝙蝠,去将贺礼收好。”南枫逸沉着声音,自己都不知道钟离沫的生辰,落樱阁的阁主怎么会知道?即便是情报机构出身,专门调查过钟离沫的家底,那么又为何会对她如此上心?落樱阁的本部在京城,与边关何止是万里之遥,为何偏偏这样准时的送上一份贺礼?
一连串的疑问在南枫逸脑海里回荡,使得男人的脸色变得严肃起來。
“我家阁主特意吩咐了,这是故人托阁主保存的东西,如今只是物归原主了,难道大将军不好奇么?”粉衣女子瞟了一眼手上的锦盒,又瞟了一眼钟离沫,这一眼便让粉衣女子愣住了。
落樱阁阁主铁面阎王的癖好极其怪异,所有的人都是他亲自挑选的,阁中的人也少有能够逃脱他的控制和蹂.躏的,但久而久之,诸位渐渐发现,阁主所找的人眉眼之中多多少少也有几分相似,而如今见到钟离沫粉衣女子才发现,不是多多少少有些相似,而是,所有的人都在眉眼之间有些像眼前的女子,而自己,承蒙阁主“照顾”的原因,也恐怕就是,自己是所有落樱阁弟子里最像钟离沫的一个了!
“蝙蝠,打开看看。”南枫逸给身边的蝙蝠使了个颜色,蝙蝠会意的点点头,手微微一晃,确定了锦盒里沒什么危险的东西了以后才小心翼翼的打开呈给了钟离沫。
“啪,”
清脆的瓷器相碰的声音,钟离沫呆呆的看着锦盒里静静躺着的精致的木雕,双手死死的捂住了嘴巴,像是在极力的抑制着什么。
“沫儿?”南枫逸有些慌张的将钟离沫揽进怀里,那个人却好像不自知一般,双眼紧紧的盯着那个木雕,一动不动。
“还不快拿下去!”北冥宸低喝了一声,坚强如眼前的女子,何时见过她如此脆弱的一面?
“唔,唔,”钟离沫死命的摇头,伸手去够那个锦盒,南枫逸眸色微沉,长臂一伸便将那里的木雕拿在了自己的手里放到钟离沫眼前,另一只手还不忘轻轻拍着钟离沫的后背,小心翼翼的安抚着怀里激动的人儿。
“看來大将军对我家阁主的礼物还算是满意?”粉衣女子勾唇笑的邪妄,南枫逸的眸子蓦然变得暗藏杀机,袖袍因为体内流动着的内力而猎猎作响,粉衣女子却全然不在乎,静静的含笑看着钟离沫。
钟离沫放弃一般扑在南枫逸的怀里,死死的拽住南枫逸的袖子,不让男人有任何动作,南枫逸无奈的任由钟离沫抱着,但凛冽的眸光却沒有减弱半分。
“礼物已送到,小女子先行告退了。”粉衣女子福了福身子,不待有人回应便径自掠了出去,消失在一片苍茫的雪地之中。
“沫儿,她走了,沒事了。”南枫逸轻声安抚着怀里瑟瑟发抖的人儿,余下的众人或疑惑或担忧,几人的眼睛全都盯在钟离沫的身上,心思各异。
“你们先出去吧,改日我南枫逸挑个好时候宴请诸位。”南枫逸冷声道,打横将钟离沫抱在怀里,绕过厚重的屏风,将钟离沫与众人隔绝开來。
“沫儿,到底怎么了?那是什么?”南枫逸将钟离沫放在床榻上,自己则半蹲在地上,额头抵着钟离沫的,修长的指节将钟离沫扣在脸上的手一点点掰开,握在手里,希望这样能安抚一下惊慌失措的人儿。
钟离沫抽噎着,尽力使自己平静下來,用力的张着嘴一遍遍描述自己的内心,尽力做着口型,南枫逸只能仔细辨认着。
“爹爹?”南枫逸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