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然退下之后钟离沫看着床顶发呆了很久依旧是沒有想通那个凡事都要以自己的利益为重的男人为何要将燕然推离自己的身边原本能够加以利用的
“皇后娘娘皇上叫奴婢请您去天牢”熟悉的声音钟离沫抬头果不其然的对上了绿绮和欢言的眸子习惯性的轻轻一笑“为什么”
“皇上说有位娘娘的故人也许皇后娘娘知道应当如何处置”绿绮垂首答道规规矩矩的样子却让钟离沫感到了莫名的生疏感你看什么都不一样了
“更衣本宫去瞧瞧”钟离沫慵懒的起身眉眼低垂万种风情溢于眼角活脱脱另一个司徒琉月的样子
“王妃”欢言看着此时已经判若两人的钟离沫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会让当初那个温婉静好的王妃在如此短短的时间内蜕变成如此模样
“欢言以后在宫中说话办事都自己当心着点”我不在了沒有人护着你们后半句话钟离沫终究是沒有说出來平淡的扫了欢言和绿绮一眼何必呢反正已经是要走了的人了又何必留下彼此的牵绊
“皇后娘娘请吧”绿绮中规中矩的搀起了钟离沫素净的月华白长袍经历了这么多的荣辱成败终究是沒有改变半分
阴暗潮湿的天牢之中不时有一些因为长期的压抑而有些精神失常的犯人抱着带着浓浓的腐烂味道的栏杆大吼压抑和黑暗让钟离沫紧紧的绷着身子无数次的想象过最后见南枫梓的场景可是依旧沒有想到会是这样一般的样子
“皇后娘娘这边请”侍卫规规矩矩的为钟离沫掌着灯照亮前面幽暗的道路轻叹了一声径自接过了侍卫手中的灯笼“在外面等着吧本宫有话要问他”
“是”
相顾无言在天牢之中呆了有三日有余南枫梓身上已经污浊不堪甚至已经有了一些酸臭的味道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何时这般狼狈过
“你终于來了”南枫梓笑笑整个人被锁链绑在了十字木架上粗壮的锁链穿过男人的琵琶骨俨然已经是一个废人了明明是狼狈不堪的样子可是偏偏唇角噙着温润的笑容看着熟悉的脸庞轻声道似乎是等待着自己的故人一般钟离沫勾起嘴角故人也算是故人了九岁那年相识如今自己已经十七岁相识八年人的一生又有几个八年曾经以为能够相携一生的良人带给自己的是支离破碎的人生
“毕竟是故人不來道一声别不适合吧“钟离沫低声笑着站到了南枫梓的面前带着无形的压迫力也让南枫梓充分的明白这分开的四年钟离沫已经成长成了什么样的存在
看着南枫梓的脸钟离沫的唇角始终是微微上扬的弧度刚刚好自己曾经恨之入骨可是现在竟然已经沒有了当初的怨恨心中平静无波让钟离沫自己都有些微微的讶异
“那么想好了怎么处置了么”南枫梓笑着一如当初两人依旧只是纯真的孩童一般的模样那时的钟离沫不过是一个爱恋当朝四阿哥的将军千金那是的南枫梓也不过只是一个受宠的胸有抱负的阿哥似乎什么在当初就那般的单纯可是明明从一开始便不是单纯的接近
“你想如何处置呢杀了你最爱的人可是你这样的人会爱人么”钟离沫反问歪着头的模样清纯可人依锨得当初钟离沫凡是有好奇的事情必然会有这样一番模样來问自己而后娇羞的红了整张脸可是谁都知道现在只是现在不是当初
“你还在怨我么即使那根本不是你的亲生父亲”南枫梓抬头看着钟离沫温润的眸子似乎是想着要看进钟离沫的心里曾经眼前的女孩眼睛像极了一汪清水一看到底而如今那汪水上却浮着一层氤氲雾霾
“原來你知道”心中微微疼了一下钟离沫垂了眸子已经累了累到了已经不想去追问南枫梓究竟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这件事情知道不知道又如何呢那个曾经被自己称作父亲的男人已经死了自己去追究这些事情还有什么意义呢“一开始是真的要复仇的”钟离沫低声道手指尖翻转着的是南枫逸送给自己的那柄精致匕首已经被人仔细的清洗过一点血迹都看到“可是坚持到现在不复仇我还能做什么”
“成王败寇如今这般模样不还是随你么”南枫梓笑了“钟离沫你的心里在犹豫不是么犹豫着要不要杀了我你终究是狠不下心”
“狠不下心”钟离沫抬眼看了南枫梓一眼“狠不下心倒是真的只不过不是为了你本宫问你上官千千何在”
本宫南枫梓愣了一下许久才反应了过來南枫逸已经登基钟离沫理所应当的坐上了皇后的位置这不是很普通么
“本宫在问你话呢”左边的嘴角微微翘起冰凉的刀尖已经抵上了南枫梓的手筋所在的肌肤“上官千千呢”
“王府地牢”南枫梓顺从的道出了上官千千的下落“为何这么在意那个女人”
“与你无关”钟离沫偏头看了一眼门外的侍卫侍卫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径自离开收回视线钟离沫笑的邪魅“纵使不必为钟离楚报仇但是那钟离府上下百余条人命本宫也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手起刀落鲜血喷薄而出锥心刺骨的疼痛传來南枫梓苍白了脸色四肢传來痛感的方位让南枫梓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挑断了手脚筋从此以后只是废人一个生死无异了
“南枫梓我们两清了”细细的用南枫梓的衣角擦干净满是血迹的匕首钟离沫头也不回的撂下了这么一句话离开锦衣的下摆在天牢的地面上留下了长长的痕迹上官千千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