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愈加的凛冽,即便是屋里燃着再多的火盆,钟离沫还是被冻的瑟瑟发抖。这一夜,钟离沫不知是如何挨过来的,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不一会又被冻的醒过来,几乎是没怎么休息,好不容易挨到第二天天微微亮的时候,便听到有人敲自己的房门,索性不再睡,应了一声,换了衣服,转眼间又成了优雅贵公子的形象。施施然的手摇折扇走了出去,抬眼便望见了轩阁的总领一脸面无表情的样子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不由得一笑,该开始了么。
不光是轩阁的总领,就连一般职位的杀手都安静的站成两队,分列在两旁,眼睛都静静的跟随着钟离沫的身影,队列的尽头,早就有人拿着军棍默默的站在那里等候着。
“劳烦你们了。”钟离沫淡然一笑,心想自己的面子还是真够大,竟然因为动刑这件事将所有的杀手都聚齐了,也不算太没用不是?随手将手中的折扇扔给总领,冰凉的白玉扇骨冰的总领的手有些疼,来回看了钟离沫好几眼,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最终只得低头看着地面,这次惩罚来的突然,突然道所有轩阁的杀手不明白自己之前的主子为什么为了那样小的一件事会如此为难现在的公子。
更何况,这根本不是公子的错,要罚也要大家一起挨罚。
“别哭丧着脸,本公子是挨罚,又不是赴死。”话虽是这么说,但是看到那个带着刺的军棍,钟离沫还是不自觉的惨白了脸色,心中不断安慰自己,没事的,只是五十下而已,继而又庆幸,还好昨日将轩辕彻打发到鬼谷去了,没有十天半个月的回不来,不然以轩辕彻的性子,不将轩阁拆了才怪。
总领看着钟离沫从一开始的紧张再到中间的欣慰,最后淡然的模样,明白事情已成定局,只得暗自交代了可以用内力护体,方才退到一边。手执军棍的人小声说了一句公子对不住,便冷了一张脸挥起手中的军棍,向钟离沫的后背挥去。
五十下军棍说多不多说少不少,钟离沫一直笑着,第一下的时候因为有内力护体,只觉得后背微微刺痛了一下,淡然的一笑了之,可越来越到最后,钟离沫才了解了这种刑具的厉害,那军棍上的倒刺,每次拔出来都会带出一丝丝血肉,一开始不觉得什么,可是,若是每一棍都看准了往一个地方打,饶是再强的内力护着也吃不消,不到一半的时候,钟离沫险些站不稳想要跌在地上,浑身好像没有力气一般,却还是咬牙坚持着,唇边溢出一丝丝血迹,钟离沫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疼的发出声音。
“公子。”一旁的总领将早就准备好的巾子折的厚厚想塞到钟离沫嘴里,唯恐钟离沫一个忍不佐痛时咬了舌头被血呛到,却被钟离沫一个好笑的眼神生生挡了回去,“呵呵,本公子身为轩阁的主子,这点痛都受不了怎么行?”而后勉强别过头看向拿着军棍的人,尽量扯出一抹笑容,有些惨淡“兄弟,利索点。”
身后的人愣了一下,继而动作也变得快了起来,本来还想着钟离沫这样看上去儒雅的公子哥挨不了这样的刑罚才故意放慢了速度,想给他一个缓和的时间,现在钟离沫以命令的形式吩咐的话,自己也不得不听,只是受伤的动作多少还是有些犹豫。
“他娘的,让你利索点!”一旁的不知名的杀手已经开始怒吼,身后行刑的人明显犹豫了一下,而后速度又加快了几分,钟离沫感激似的看向那名怒吼的杀手,明显身形还有些稚嫩,眼眶微红,果然还是个孩子这是钟离沫昏迷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所有的人就看着那个笑容惨淡的白衣公子无奈的闭上了眼睛,身体急速的落向地面,速度快的让人想去接她的手还没有伸出来,呈现在众人面前的后背是一片血肉模糊,大片大片的血迹染红了雪白的衣衫,看不出衣料本应具有的颜色。
“总领,这”手持军棍的人为难的看了一眼已经面色铁青的总领,还有四军棍,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蝙蝠,过来和我一起架着公子。”那名红了眼眶的少年愣了一下,而后极其迅速的架起钟离沫的右臂,与总领一同将钟离沫架了起来,而后听着万年不变的沉稳嗓音竟然染上了一丝无奈,“来吧,咱们公子性子傲,连疼都不喊一声,咱们要是还瞒着减了分量,公子估计也不会高兴。”
蝙蝠愣了愣,而后也明白了几分,架着钟离沫的力气更大了一些,手持军棍的人也明白了,默默的点了点头,迅速的将手中的军棍招呼在钟离沫的后背上。
终于完了。
安静站着的杀手们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钟离沫从一开始进入轩阁便是这样一幅云淡风轻,漫不经心的样子,只是,一次又一次的给这些杀手下马威,一次又一次的用实力告诉他们杀手究竟会怎样的存在,无论怎样都不会轻易的服软,平日如此,在遭受鲜有人能撑下来的刑罚时,竟然依旧如此,铮铮铁骨,让看惯了生死的杀手动容。
所有人都静默的看向被总领和名为蝙蝠的少年拖回房间的钟离沫,照样已经缓缓升起,阳光笼罩着这片曾经冰冷异常的大地,同时也深深照进了这些杀手的心里。不知名的情愫悄悄地在所有人的心中沸腾,呐喊着,想要冲破所有的囚笼,只是他们现在还不知道。
“好生照顾公子,我先去向九爷禀报。”总领低沉的声音响起,蝙蝠刚刚止住的泪水又涌了出来,“总领,和九爷讨点御用的金创膏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