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晨缝制衣裳给黄竹轩,方禾的表面没什么,但心里不太高兴,转念一想,他是晚儿的父亲,以后定然要通过他办一些事,先弄好关系也好。便躺在下,不再说什么。
“老头子,现在的若晨,心里有主意,再不是从前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咱们不要再苛责她。她想要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邱和月说道,她知道,如果再次伤害方若晨的话,她会带着晚儿离开,从此不会再回来。
“好些时候,她都表现得淡然,像换了个人,让人觉得她活了不下千年。”方禾的感觉很深刻,好多次看女儿的背影,不再是回来时候的顾及,而是充满迷离的色彩。
这点,邱和月也有一点同感,但一想到女儿痛心疾首后,大彻大悟,也就释然了。“如果她真的是妖魔鬼怪附身,咱们家早就倒大霉了,何至于现在,日子较三个月前好了。”
夜色越来越深刻,夫妻也相继沉睡。
月色厚重,天边还泛着淡淡的清辉,窗前,隐约能看清布料。方若晨手执针线,细细猜想他的样子,想象他的身躯,一针一线地在绸缎上缝制。
去年,她就是这样做的。
“夫君,这是妾身给你缝制的衣裳!”犹记得新婚后第五天,她拿着手中的两件长袍递给他。
一件是靛蓝的,腰身细致地缝上篱笆上的藤蔓叶子。一件是青色的,两肩缝上青青的竹子。她想了很久,才想到那些东西。
“我们家,不缺那点钱,以后,你想要什么布匹,都由自家店铺供给。”他收下衣裳后,便平静地说道。
“是,夫君说的话,妾身记得了。”她点头,转身出去了。她不知道,正是因为她的节俭,得到他的赞赏。
多少次,想看到他穿那两件衣裳,最终,都以失败告终。那个时候,她才明白,自己跟他,还是有差距的。
想到这里,手中的针线停靠在眼前不动了。
七姑奶奶应该也知道他的品性吧,怎么还叫自己缝制衣裳?就算缝制好了,他不穿,不是浪费了自己的精力吗?
反正他也不穿,浪费如此好的料子,真是可惜,一方面是赌气,一方面是可惜。她果断地拿起剪刀,裁剪下一块布匹,打算给晚儿缝制一件漂亮的小衣裳。
天气寒冷,一连几天,她都在房间里缝制衣裳。这天,总算把所有人的衣裳弄好了,把大家叫到房间里,每人两件,交给他们的手中。
“我终于有新衣裳了,嗯,还有一股清香味道,表姐,这是什么味道?”邱若雅狠狠地闻衣裳里传出来的气味。
“梨花!”方若晨笑了笑,这些香味,多亏了之前砍伐梨树时采摘的梨花晒干后,辅以河里采的石姜(生在在河里的岩石上,根茎似姜),把它们捣碎,混合在干梨花上,才有了淡雅的味道。
“表姐,我总算知道你晒那些花的用处了,这个味道好闻,赶明儿我得到城里走一趟,气死宫常顺。”邱若雅很高兴,殊不知说了不该说的话。
“若雅什么时候跟表少爷那么熟稔了?”方若晨好笑地看着她,宫常顺的确是个好人,就是书生味太浓,阴柔了点。
“哪,哪有,我跟他不熟!”邱若雅赶紧澄清,“谁要跟他相识了,不过是想通过他,气一气黄家人罢了。”
她的话,邱丰耀心里思绪一番,那个宫小子,看起来还行,就是太弱了,没能力保护女儿。加上又是黄家的人,真跟他扯上关系,可就再次跟黄家有联系,到时候,外人会怎么想?他们会说高攀不起黄家,转接宫家,里外都沾亲。对方若晨的影响很不好。
难道就这样任由女儿胡闹?想明白后,邱丰耀把邱若雅叫到一边,明确告诉她,她与宫常顺,没有未来。
“爹,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怎么可能喜欢上宫常顺那个书呆子?”邱若雅听完,大笑几声,“他,迂腐的礼俗倒会不少,根本就没办法挨我的打。爹,我是不想看到他那想见晚儿的迫切心情。”
“不是最好,总之,跟黄家有一点亲戚关系的人,你都不能喜欢上。”邱丰耀点头,不忘告诫一番。他是想跟黄家彻底隔绝关系。
“苏婆婆,这下子,黄家成衣铺有成品了!”七姑奶奶不忘调侃一番,看着堆积在桌子上的衣服,她感觉很无奈,那些都是千金为了巴结她,给她做的衣服,无论料子、花色,都是上好的。
想要成为黄家少奶奶,她们真是费劲心思,知道柳诗婷无法巴结,只能向她表示友好,如此反复,她们不累,她也累了。
苏婆婆应一声,即刻吩咐婢女把这些衣服收下去,送到成衣铺子去。
“等等!”七姑奶奶似乎想到了什么,止住了即将要出去的婢女。她们静立在一旁静静的听候差遣。
“把这些衣裳,送到大嫂的院子里,告诉她,这是我孝顺她的。就说,‘衣裳太多,我穿不了那么多,都是一家人,需得互相照拂’”她嘴角倾斜,柳诗婷呀,你不是一直痛恨那些人惦记竹轩吗?看到她们亲自缝制的衣裳,会不会气死呢?那样,你就不得不加快行程。心急切,难免会做出冲动的行为。到时候,把柄在手,容不得你不得不俯首称臣。
婢女看一下她,点头出去了。
“苏婆婆,待会儿不管她送回来什么东西,一律送到库房堆积。”她好整以暇地端起热粥,轻轻地搅动木匙,想到柳诗婷暴怒地拿起剪刀剪掉那些衣裳,就很高兴。你不是要把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