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到有人这么护着自己,她心里还是暖暖的。
厅堂,黄老爹押一口王氏送过来的茶,才开口,“我这次来,是为了果苗的事。”
“老头子,”黄老太不高兴了,“你也在打丫丫主意?”
这没头没尾的话,听得黄老爹一头雾水,“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打丫丫主意了?”
“这怎么是胡说,”黄老太斜了一眼儿子,“就刚刚,咱家老大问丫丫要果苗呢!”
“要果苗不行吗?”黄老爹无语,“都是一家人,丫丫还会计较这些?”
“他若是冲家里要的我会这样,”老太太很不高兴,“老大想丫丫把果苗分给村里人呢。”
“娘,”黄村长苦着脸开口,“我只是问问而已,丫丫不愿意,我不会强求的。”
他这是招谁惹谁,就说错一句话,被老娘咬住不放了。
“问都不该问,”黄老太冰着脸开口,“这么大人,怎么好赖不分,胳膊肘往外拐?
村里那些人,说到天也只是外人,脑袋被门夹了?为了一帮外人为难丫丫?”
“没有为难她,真的只是问问。”
他就想着真有果苗,村里能增添不少收入,这才迫不及待开口。
早知道正好遇到老娘,说什么也要憋在心里。
“问也不能问,”黄老太非常不满,“不用想也知道在为难人,你还问啥?”
这话,让黄石无言以对。
他能说自己当时没想那么多吗?
“娘,别激动,”姜暖帮老太太倒满茶,看着她喝下去才开口,“大哥没这意思的。”
“就是,”黄石忙不迭地点头,“我真没这意思。”
打死,也不能说自己这样想过。
他就知道,碰到丫丫,自己就成了捡来的那个。
以前还有二弟这个小可怜垫底,现在二弟走了,只能自己面对这恶意深深的世界。
活着真难!
“好了,”黄老爹开口,“老大的做法,是站在族长的角度考虑问题的,也不能说有错。”
“但是,”黄老爹转向儿子,“老大,你不仅是族长,还是咱们小家的掌家人,这两个之间的尺度,你要把握好。”
各打五十大板后,黄老爹接着开口,“丫丫,你那些果苗有多少,准备怎么种?”
“爹,”姜暖说出自己的打算,“果苗总共三百多棵,咱们自家留一些,剩下的种在村子的路旁。
因为占用了村子的地,以后结出的果子,族里可以拿走五成。”
“这安排不错,”黄老爹点点头,而后继续问道,“假如村里人也想要果苗,你准备怎么办?”
“让他们掏钱买,”黄老太开口,“这红口白牙地张口要,凭啥呀?果苗多难弄谁不知道?就按照正常价钱,不满意让他们自己去买。”
“不妥,”黄老爹摇头,“乡里乡亲的,还是一个祖宗,做事不能这么绝,况且,这些个银子,丫丫也不缺。”
“那也不能白送,”黄老太坚决地开口,“这样是养大了胃口还得了?遇到个啥事都想丫丫掏银子,再大的家底也禁不住这样霍霍。”
“又没说白送,”黄老爹好笑地开口,“你激动啥,丫丫都没说话呢。”
“爹,我觉得娘说的很有道理,”姜暖开口,“东西不能白送,而且,以后无论什么东西,我都不打算免费送了,这次的果苗,谁家想要,半价就行,白得是不可能的。”
免费的东西,再珍贵也没人珍惜,倒不如让他们出点血,知道代价,自然不敢乱糟蹋。
“这样安排很周全,”黄老爹非常满意,“既顾全了乡亲们的脸面让他们说不出什么,也不用过于委屈自己。
虽老话常说吃亏是福,但老是吃亏,那就损了福气,不管啥时候,该有的脾气必须有,该端的架子也必须端着。”
“谢谢爹提点,”姜暖认真地开口,“儿媳记住了。”
“果苗的事,要是定下来,最好快点让人送过来,”黄老爹敲敲桌子,沉思着说,“村里人多,盖学堂也就这十来天的事,最好这段时间就种好,至于修路,只能先抽出一部分人把村中间的那条路铺上砖,别的要等一段时间才行,要三月了,地里活拖不得。”
“丫丫,”黄大嫂好奇地开口,“那头母牛,你准备啥时候还给人家?”
“那头,”姜暖不好意思地了,“早买下来了,事情太多,忘记说了。”
二花来黄家口不到一个星期,她就掏银子买了下来。
有金掌柜这个内应,银子都便宜好几两。
她准备把那头牛给老宅用,要不然也不会一直放在老宅。
当然,二花也不愿意待在家里,有小六在,即使在家吃的更好,它也不敢多待。
“买了下来,”黄大嫂拍一下大腿,“我说呢,你怎么这么不客气,人家的牛一用就是一个月。”
她还在想谁这么傻大方,顶顶重要的牛,一借就是几个月,也不怕一去不回。
“这么说咱家有两头牛?”黄老太兴奋地开口,“那今年不用愁了,咱家地不多,两头牛都下地,六七天就能整好地,少花半个月时间呢。”
关键是,还不用再把家里男人当成畜牲用。
“确实不错,”黄老爹满脸赞赏,“丫丫,你把咱二房带起来了。”
他这辈子,最得意的就是娶了这么个儿媳妇。
识文断字又聪慧通透,对儿子情深义重,对他们两个老的也很亲近,还特别旺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