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姜暖并不想吃这套!
“甭说这些有的没得,”姜暖抱起手,“想要做我的徒弟,就按照我的规矩来,这铺盖你怎么拿回来的怎么拿回去,顺便,把儿子也领回去!”
姜氏跟廖氏斗这么多年,黄生不可能一点不知道这些恩怨。
现在却自来熟,装什么大尾巴狼!
之前没计较是想着大家没熟到那份上,还是客气点好。
这事,让她明白一个道理:有些人,会把别人的客气当善良,然后再把善良当软弱。
换句话说:好欺负!
这话,让黄生愣住了,他咬着嘴唇开口,“这事,不是已经说好了?”
“我只是答应收个徒弟,”姜暖不客气地开口,“可没答应帮你们养儿子,况且,徒弟还分亲传和记名呢,只有亲传的弟子才能传承衣钵,记名弟子仅仅有个名分都没资格叫师父,你觉得自己这样做合适?”
磕个头就想包吃包住还有手艺学,这膝盖也太金贵了!
哪个拜师的不是父母提着拜师礼上门,师父考较一番后再说别的事。
这人,就带着一张嘴,上门就让儿子跪下叫师父,真不知道是真糊涂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此时的姜暖无比庆幸,自己避开了那一跪,若不然,可真是进退不得。
不管怎么说,这家人如此强买强卖都很让人反感!
更别说,自己对黄海并不是很满意。
黄叶那,不管是那股狠劲还是缜密的心思,自己都很欣赏。
黄海这人,以隔房婶子的眼光来看很不错,做徒弟却差了点。
“这里面还有这么多道道?”黄生呐呐地开口,“都是徒弟,还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姜暖摆手,“跟你说这些也没用,老大,送客!”
继续这样磨下去也是浪费时间,姜暖不耐烦应付这人。
她也不知道该说这夫妻俩心大还是缺心眼,自己亲儿子,还真敢放到自己这个二十年的死对头这里。
“黄生叔,”黄老大开口,“家里现在不方便招待人,你先回去吧。”
“五弟妹,”黄生并不愿意这样离开,“有事咱们好好说,别撵人啊。”
“没什么好说的,”姜暖沉着脸开口,“我答应你儿子拜师,可没说现在就让拜,想拜师就按照规矩来,选个吉日提上拜师礼登门。”
“就是,”黄老大板着脸开口,“黄生叔,今儿这事,你自己拍着胸脯问问自己做的厚不厚道,当初我家小三只是去学堂做学徒,头半年都是吃家里粮食,你这除了铺盖和衣服,可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
这话,听得黄生老脸都红了。
“家里准备了口粮,我过会儿就背回来。”
“别,”姜暖有些烦躁,“要说的我已经说完,你别再纠缠,你们要是没诚意,那就不能怪我反悔。”
记名弟子,也不过是个学生而已,就当做好事积德了。
但是,却没有自己教人还要受这些窝囊气的道理。
想把自己当成面团捏,也要看自己牙够不够硬!
“五弟妹,”黄生小声解释,“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不会在意这些。”
事实上,他家已经拿不出什么东西。
家里的银子,全都给婆娘看病用了,那可是个无底洞。
“你错了,我很在意,”姜暖摆摆手,“黄生哥,请吧!”
黄老大非常有眼色的把黄生带来的铺盖递过去,“别忘记把铺盖带回去。”
黄生还想说什么,姜暖直接开口,“再纠缠,别怪我反悔了,我一个妇道人家,可不讲究什么君子一言。”
见状,黄生还想说什么,在姜暖越来越冷的脸色下,只得不甘不愿地回去。
黄生离开后,姜暖沉着脸吩咐:
“老大,写几个字贴在门口:不见客,不收徒!”
“好,”顿一下,他纠结地问,“要是有人跟黄生叔一样怎么办?”
“咱们家那么多狗子,还怕他们,”姜暖摆摆手,“跟小六说一声,让它带着那些跟班看大门,做的好有奖励。”
“好,我这就去。”
黄老大离开后,谢氏才气愤地出声,“原以为只有廖春花霸道了些,没想到黄生叔也是个心里藏奸的。”
瞧瞧今儿做的事,这是人干的吗?
这分明,已经打定主意赖上自己家。
“廖春花横行霸道二十多年,你以为黄生多无辜?”姜暖嘴角微勾,眼眸中尽皆讽刺,“若不是有他纵着,你觉得廖氏会有这么大底气?”
乡下人家,再彪的娘们,都很少违逆自家相公,不仅因为三从四德的毒害,还因为本身就无法抵抗。
种地的汉子做惯庄稼活,浑身都是力气,婆娘不听话直接动手,厉害点能把人揍得下不来床,这种现象很普遍,根本没任何道理可言。
廖氏一向霸道,黄家口二十三户人家,至少跟一半结了梁子,只是那些人没有姜氏背景厚,只能忍气吞声。
来了这么多天,姜暖可从没听说过廖氏因为跟人起冲突挨揍,两口子每次都是吵架。
这些口角,更像演戏给外人看。
本来还只是怀疑,今儿这事让她彻底确定:
显而易见,黄生这人的三观,跟他婆娘没什么不同。
从这两口子身上,姜暖悟出来一个道理:千万不要对人太客气,真有人会蹬鼻子上脸!
“也是,”谢氏若有所思,“我就瞧着他平日很和善。做事也本分,却忽略没了他廖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