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黄老爹有些难以置信,“真的假的?一坛酒值一万两银子?”
怎么会有这种傻子?
就为了一坛酒,千亩良田打水漂,脑袋被淹了?
黄老爹自诩见惯了场面的人,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事不靠谱。
何止不靠谱,简直天方夜谭。
天上的琼浆玉液也就这个价钱吧!
“就是,”姜老爷子连连点头,“这怎么可能?一百两一坛都不没几个愿意做冤大头。”
“你懂什么,”姜老太不高兴地白老伴一眼,“丫丫拿出来的,可不是钱能买到的,一万两银子很多?”
这可是仙缘!
再多个几万两又怎么样,没自家闺女,他能尝到神仙的好处。
真是拎不清。
“不多?”黄老爹反驳,“就是把咱们都卖了,也不值这个价钱。”
这婆娘不会是想钱想疯了吧!
“谁说的,”黄老太哼哼一声,“那人也不是傻子,这要是真不值这个价钱,他愿意出?”
说着,黄老太转头,“丫丫,韩义他爹留下钱没?”
“留了,”姜暖扬扬手,“半坛五千两,全是一千两银票。”
“五千两?”姜老太感觉自己要被银子砸晕了,“闺女,真的给了?”
“不信你们看,”姜暖把银票放桌子上,“全在呢!”
确定了银票是真的后,两位老爷子瞬间崩溃了。
黄老爹捂着脑袋开口,“天啊,我居然糟蹋了一万两银子?”
“回头赶紧让姜旭去趟丈母娘家,或许还没喝完呢。”姜老爷子抱着最后一丝侥幸。
“爹,”姜舅妈弱弱地开口,“那酒应该没了,上次回娘家,我娘拿出来招待相公了。”
闻言,姜老爷子只觉得跟刀割似的疼,咆哮道,“姜旭,老子打死你个败家崽子!”
“胡说了不是,”姜老太凉凉地开口,“那酒可是你亲自交代给亲家带过去的。”
噗!
好扎心!
姜老爷子阵亡!
“行了,已经发生的事再说也没用,”黄石忍着心动开口,“丫丫,你还能不能酿之前那些酒?”
倘若真的能酿,就踏上一条弯身捡银子的路。
这辈子只酿酒,就能躺在银山上舒舒服服过日子。
想到这,黄石有些心酸,想他战战兢兢忙活半辈子,一百两银子都没存下,人家喝坛酒,都要万两银子。
这万恶的有钱人,真是不把钱当钱看!
果然,他们这些穷人,想破脑袋都不想不到有钱人过的什么日子。
“能,”看着几双发光的几人,姜暖昧着良心开口,“但是条件很苛刻,一年也出不了几坛。”
说完这话,姜暖立刻不自在地别过脸,右手捂住胸口,因为良心有些痛。
这酒想要多少有多少,但是她不能给所有人一个烂大街的感觉,那样,还怎么体会到酒的珍贵,还怎么有冤大头愿意买?
这些家人虽说可以信赖,但是多个人多份风险,自己还是小心点为妙。
我真是,太难了!
闻言,众人有些失望:那可全都是银子。
不过,随即便释然了。
姜老太最先开口,“想来也是,这么贵的东西,如果真那么容易,跟白捡银子也没啥差别!”
“就是,”黄老太也觉得是这个道理,“如果跟普通酒一样容易得,还一万两银子一坛,这也太丧良心。”
这话,好扎心!
姜暖默默低下头。
没办法,谁让她真的这么丧尽天良。
但是便宜不可能,永远不可能便宜,便宜卖,她宁愿留在自家当水喝。
有些东西,不能看它容不容易得到,而是要看,它值不值那个价钱。
安慰好自己,姜暖才抬起头,乖巧地听长辈们说话。
“想想也是心酸,”黄石郁闷地开口,“咱们累死累活忙活一年,也不过十几两收入,除去吃喝嚼用,根本没有多少银子剩下。
还有些更惨,一年到头忙活,肚子都填不饱,这些动不动就万、八千两银子的花,将咱们这些人置于何地?”
“说什么丧气话,”听儿子得了宜还卖乖,黄老太忍不住给他一脚,“银票已经拿到手,你叽叽歪歪什么劲儿,横财自己飞过来不好?”
还置于何地?
听听,这是人话吗?
如果这是一种侮辱,她还想越多越好,砸死她都不介意。
这人吧,果然不能闲下来,一闲就容易乱想。
想到这,黄老太眯起眼,“老大,你既然这么有闲心,就去后院练字,好歹是个族长,别到时候人家上族谱,写个名字还要问丫丫。”
“娘,我不说话了,你们继续。”
黄石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嘴巴子,让你没事发酸,这下好了,惹怒了老娘。
被黄老太这么搅合一下,他心里什么悲冬伤秋的心思都没了。
缩在人群中,老老实实竖着耳朵听。
黄老爹没理会犯蠢的儿子,紧张地问,“丫丫,这酒一年能得几坛?”
“五,四,不,三坛吧。”
姜暖说的一点都没有底气。
虽然她认为自己的酒确实值这个价钱,但过于暴利,确实有些丧尽天良,她还是少做一些吧。
“哎,”黄老爹语气满是遗憾,“我猜也是这样,这么贵重的酒,哪能真的这么轻易酿出来。”
“这样也好,”姜老爷子开口,“做人还是惜福点好,不然福分用完了,老天爷可不会惯着。”
“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