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说说呗,”姜暖摊手,“不愿意正好,省的以后闹矛盾。”
这些老庄稼把式,看到自己又是掐花又要断秧,说不定直接气的晕过去。
届时有了分歧,自己再有理,也拿他们没办法。
“也是,不用着急,只要看到好处,不用咱们说,他们自己也会贴上来。”
“就是这样,”姜暖笑着开口,“大嫂随口跟他们提一句就行,不用过于在意。”
姜暖主要是为了种西瓜的事来的老宅,得到准信后,径直离开,不过,她并没有回自己家,而是拐到黄叶家里。
此时,黄叶媳妇儿正在院子里洗衣服,开门看到姜暖,立刻笑着把人迎进来,“师父,您来了,快进来。”
“你相公呢,在读书?”
“嗯,相公这几天一直研读师父给的书。”
“怎么样,读到哪了?”
黄叶媳妇所说的书,是姜暖自己编写的生意经,主要是后世的各种供需关系和买进卖出。
对于这个断了双腿的徒弟,她考虑很久,才决定让他做生意。
科举肯定是不行,无论人有多聪明,四肢不全这点就已经没有一丝参与科举的可能性。
现阶段,种地也不成,不说徒弟家劳动力不足,就是人丁这么单薄,即使有良田百亩,也未必能立不住。
倒不如做生意,既能磨练人又能赚钱,只要低调些,并不会引人注意,等有了威望买些良田,摇身一变成地主,后半生彻底妥了。
“相公已经背下来,只是不太熟练,还在背。”
姜暖见到黄叶的时候,他并没有背书,而是在练字。
姜暖打量之后,满意地点点头。
这才半个月,徒弟的字已经像模像样,工整有序,身为老母亲的她,非常欣慰。
黄叶写完一张大字收笔,抬头就看到姜暖,立刻问好,“师父。”
姜暖点点头,而后才开口,“上次的书你已经看完了?”
“对,只能将将背诵,还不是很流利。”
“背不背无所谓,关键在于理解,我这次来,是想交代你一件事。”
“什么事?”黄叶心中疑惑,却并没有表现出来,“师父请说。”
“既然已经读完书,也该出去历练一番,我给你们一千两本金,让你们试手。”
“一,一千两,”黄叶媳妇听得心惊胆战,结结巴巴地开口,“师父,这银子,会不会太多?”
一千两,那可是好几代都赚不来的银子,师父怎么说的如此轻易?
她怎么不知道自家师父这么有钱?
既然有这么多银子,为何没置办产业、翻修房子?
黄叶也被这话吓住了。
但,他经历的事情多,比较会掩饰。
低下头,偷偷吞咽口水后,清了清嗓子开口,“师父,除了我还有谁?”
他听得很清楚,师父用的是你们,而不是你。
这意味着,去历练的,不止他一个。
这样才对,只靠他一个坐轮椅的做生意,即使他不想承认,也知道这难度有点大。
不说别的,不管是走还是跑,他都要比别人慢半成,嘴说的再溜,动手的时候都要抓瞎。
“总共六个,你,老大老二小三,黄山和姜朝。”
这事姜暖琢磨很久,越想越觉得可行。
自家孩子最近因为读书长进不少,但是,终究没出去闯荡过,少了点见识,现在风平浪静的还好说,遇到事准慌的不行。
必须出去练练胆气,赚不赚钱无所谓,开眼长见识就行。
刚好,地里活忙完了,清明过后锻炼半个月,回来刚好插秧,一点不耽误干活。
“师父,”黄山媳妇急了,“我呢?”
“你也想去?”姜暖楞一下,然后为难地开口,“他们一帮小伙子,你一个妇人一起不太方便。”
“如果这样,相公怎么办,谁来照顾?”
“让老大他们照顾就行,他们是男人,照顾起来更方便。”
“可”
“媳妇,没事,我能照顾自己,”黄叶无奈地解释,“为夫没有你想的那么无能。”
自从重拾斗志后,他就开始锻炼自己。
现在,也就大小便需要人帮忙,平日的琐事早已能独自处理。
即使如此,他依旧有顾虑,“师父,徒儿这样,可能会拖累几位兄弟。”
虽说是自家兄弟,他还是不好意思。
“没价值的人才是拖累,你觉得你没价值?”
“不,徒儿绝对不可能没价值。”
“这不就行了,”姜暖笑着安抚,“别想太多,你们是兄弟,本就该相互扶持。”
见自家徒弟没反驳,又安慰了几句,姜暖才离开。
姜暖走后,黄叶媳妇担忧地开口。
“相公,你要出门?”
“是啊,”怅然的语气中夹带一丝微不可查的期待,“好久都没有出门了。”
自从出事后,就再也没有出过黄家口,如今得到这个机会,说不兴奋肯定是假的。
可也因为太久没出门,心中反而生出一股恐惧。
极淡,却紧紧的贴在骨头上,让人无法忽视。
“相公,你想出去?”
“想,”这个字,黄叶说的没有一丝犹豫,“以前我就不是能在家待的人,每天吃完晚饭不出去溜达两圈就觉得全身不舒服,自从伤了腿,这种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虽说现在有轮椅比以前方便很多,可轮椅笨重的厉害,控制起来太吃力,根本走不远。
更何况,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