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侄子中,她最重视的黄小四。
黄毅也不错,够聪明,但是他再好也不是二房的人,只有个义子的名分,长大出息还是九房受益。
说实话,黄大嫂觉得姜暖这样培养黄毅,还不如培养自己儿子,只是这话不能明说。
她这点小心思,真要说起来,只会徒惹笑话。
自己儿子有父有母,指望婶子算什么?
不过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可惜。
“话不能这样说,”黄大嫂的话,姜暖非常不赞同,“在我看来,只要能踏踏实实做人努力养家糊口,都是光耀门楣,不是只有读书才能出息。”
更何况,小四读书,受益最大的还是他自己。
后句话姜暖并没有说出来,她感觉黄大嫂不会认同。
“这些哪有读书好?若是小四能考上状元,这可是祖坟冒青烟的大好事。”
对此,姜暖不置可否,干脆转移话题。
先不说这几率小的离谱,就是能考上又怎么样,在她心里,哪个孩子都是最好的,不接受反驳。
“大嫂,你最近注意下大山的动静,如果他出门就来说一声,他们俩好跟,观察。”
跟踪这个词有些猥琐,姜暖想想,还是没有用。
“对哦,我可不能多待,”黄大嫂立刻反应过来,“万一大山趁着我不在溜了,那就麻烦了。”
匆匆说完这句,迈着急促的步伐离开。
黄大嫂走后,谢氏松一口气,“大娘今天,有些过了。”
他们二房的事,大房掺合什么?
“她也是好心。”
“这好心留给大房就成,”谢有些介意,“咱们二房的事,娘说的才算。”
谢氏看不惯黄大嫂这么捧黄小四。
小四是聪明,他们也不差,凭啥只有他一个人能光耀门楣,这话,听起来就让人不悦。
谢氏真没法接受从下照顾到大、人嫌狗厌的埋汰小子,一下翻身,成了站在一家人头上的打鸣公鸡。
“你大娘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因为小四读书,难免重视了点。”
这种心里姜暖完全能理解,可她自己却不会这样做。
“嗯,儿媳知道这些,”谢氏闷闷地开口,“就是觉得大娘的话有些刺耳,小四刚读书就这样,以后考出名堂,岂不是把他供在桌子上。”
她虽然觉得这些话不顺耳,却不仅仅因为这个才怪罪。
偶尔一次无所谓,可万一大娘逮着机会就灌输这样的想法,娘被说服怎么办?
家里现在多好,可不能让大娘给破坏。
“这话说的,”姜暖笑了,“哪怕他真的考上状元,还是咱们家小四,你敢供,你看他可敢受香?打不死他!”
“娘,”谢氏听到这话,心中的担心微微放下一些,笑着向姜暖扑过去,“就知道你最好了。”
果然,娘一点没变。
也对,那帮臭男人,哪有她们招人疼。
想通之后,谢氏也不再纠结,彩虹屁一**吹出来,没多久,厅堂的笑声一阵一阵往外传。
黄老大、姜朝四兄弟回来时,听到这些笑声,以为家里发生了什么好事。
“小四,”黄老二酸溜溜的,“看你回家把娘高兴的,好长日子没见她笑的那么舒心了。”
果然,只有小四才是亲生的,他们都是外面捡的。
闻言,小四脸都黑了,“真要这样多好!”
他也以为自己离家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会受到优待,结果自己想太多,跟以前没啥两样。
娘就差没把嫌弃两个字刻在脑门上!
他还是个孩子,却遭遇如此艰难的人生,真让人伤心。
“怎么?”黄林兴灾乐祸捂着嘴巴笑道,“又被娘嫌弃了?”
这个又字用的相当微妙。
“胡说,我可是黄家口最厉害的崽儿,娘怎么可能会嫌弃!”
黄小四坚决不承认自己被嫌弃。
笑话,他不要面子?
“哦,”黄小三一脸了然,“我就知道会这样,说吧,你又做了什么蠢事?”
“没有,”黄小四咬死不承认,“我这么机灵,怎么可能做蠢事?”
“真的没有?”黄小三不信。
“没有!”
“二十文,”黄小三挑挑眉毛,“把事情说一遍就给你。”
“成交!”
小四并没有犹豫,语速飞快地把事情说了一遍,重点是自己怎么怎么无辜可怜,亲娘怎么怎么无情。
对于自己被赶去写课业的事情,一个字没提。
“原来是堂哥犯蠢啊!”黄小三恍然大悟,“也对,只有堂哥,才能把一向精明的大娘弄的失分寸。”
若是平常,大娘怎么也不会如此慌乱,甚至连让人盯梢的事情都想了出来。
“这是关键吗?”黄小四痛心疾首地说,“问题是她不给钱!”
很耽误他赚钱的。
若是知道是这么一个结果,他说什么都不凑热闹。
“你掉进钱眼了?”黄小三给了弟弟一巴掌,“难怪娘嫌弃你。”
又不是外人,帮点忙还要钱,让别人怎么看?
小四这家伙,真是不懂事!
仿佛知道哥哥的想法,黄小四苦着脸解释,“我也不想的,可弟弟太缺钱了,一个月就二百文零花钱,笔墨纸砚消耗越来越大,马上就撑不住。”
机灵的小四决定先卖波苦,试试能不能从哥哥手指缝里叼出一点钱。
然而,听到诉苦的三人,立刻面色大变。
“这个啊,”黄小三变得支支吾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