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黄家,果然有些门道!
“不过,话先说在前面,”韩义提醒,“若是婶子不愿意卖配方,你们不能逼迫。”
“放心,”祁庸冷哼一声,“咱家还没有这么下作。”
他想要什么东西,只要透漏一个意思,多的是人送过来,还有要强逼?
祁庸觉得,韩义这话在冒犯他,小瞧他的能力。
韩义没有反驳,心中却不以为意,他有预感,这事有的磨。
“既然确定配方为黄家所有,咱们今天再跑一趟。”
姬瑄的声音隐藏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期待。
黄家的饭菜可口,吃起来舒服,景致也好,适合……养身体。
“那我陪你们走一趟,”韩义并不放心两人,“这边的事已经处理的差不多,没有特别棘手的事。”
略有深意的看一眼韩义后,姬瑄拱手,“劳烦韩兄。”
镇上,药铺,清晨时分,天阴沉沉的,似乎要下雨。
“师公,”刘玉竹推开门后,立刻高喊,“今儿天气不好,应该没人来。”
镇子小人少,药铺生意不多,只有天气骤变的时候,抓药的人才会多一些。
就这,多的也有限,大多数人选择用一碗姜汤挺过去,根本不会来药铺花钱。
“没人来你就整理药材看看医书,毛躁什么,这么大人,一大都不稳重。”
“他整理药材你做什么?”古大夫冷哼一声,“一把年纪的人,连个孩子都不如,脸呢?”
闻言,刘之远感觉很委屈。
他就说了一句话,大早上就被师父训斥,还有没有天理?
吃不好住不好,动不动就被训斥,早已出师的人还跟没出师的学徒一样,刘之远感觉自己的脸全丢没了。
自从来到这地方,一天受的委屈比京城一年都多。
“师父,你能不能讲点道理,我也是为了玉竹好。”
他一个当老子的,还能害了亲生儿子不成?
“自己立身不正,怎么教孩子,”古大夫指着院子,“把院子扫干净,回头把小五的鞋子给弄脏了。”
“行,我扫!”
说完,闷闷地拿起扫把扫地。
他算是看透了,自己在这里,就是地位最低的那个,连后院那匹马都不如。
见状,古大夫满意地点点头,“玉竹,收拾下东西,咱们出去一趟。”
“又出去?”刘之远扫地的动作一顿,“师父,你们准备去哪?”
“黄家口,”古大夫捋捋胡子,悠悠地开口,“这天不好,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下雨,你小师妹身子骨弱,不能淋着,我们去趟黄家口。”
顺便蹭一顿饭。
好久没有吃一顿正常饭菜了。
古大夫为了磨练大徒弟,特意让黄家不要再过来送饭,这几天都是凑合着过来的。
他感觉自己果真有名师的风范,为了改正徒弟的缺点,不惜如此牺牲。
“我呢?”
“在家看门,”古大夫不假思索地开口,“有病人就看病抓药,没病人你就喝茶看医书。”
“吃的呢?徒儿吃什么?”
刘之远发现,自从来到这里后,自己对衣食住行的要求,已经降低到令人发指的程度。
衣服不是丝绸也没事,两天不洗也行,只要不要发臭就能凑合。
吃的养不养生都行,咸点也没关系,别半生不熟犯恶心就能忍。
至于住的,那更简单,只要别睡地上就成。
“厨房有米面,肉蛋也不缺,你想吃什么做什么。”
听到这熟悉的一句,刘之远立刻低下头,生怕自己冲动之下,做出弑师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良久,控制好情绪的他小声地开口,“徒儿并不擅长这些,恐烧了厨房。”
时至今日,他再也不敢说出君子远庖厨这句话,都是血淋淋的教训。
“也是,”古大夫认同地点点头,“这个确实有可能。”
昨天若不是发现的早,厨房肯定没了。
“爹,橱柜里还有两个馒头,”玉竹提醒道,“你可以不用烧火。”
刘之远冷冷地看儿子一眼,“我跟你师公说话,你插嘴什么!”
若不是亲儿子,他一定给扔了,一点没有眼力劲儿。
“玉竹好意提醒你,不领情就算了,用得着甩脸子,”古大夫不高兴,声音都粗了几分,“不愿意吃饿着,惯得你。”
他们吃了这么些年都没事,大徒弟才吃几天就受不了,果然富贵窝里待了太久,一身坏毛病。
“不是,”刘之远挤出一个笑容,“师父,你看,我来这也有几天了,是不是该去拜访一下小师妹家里。”
其实他并不想去,但他更不想一个人留在药铺。
因为,一个这么小的师妹,让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黄家人。
可上次的事给他留的印象太深刻,他怕眼前的爷孙又把自己抛之脑后,只能可怜兮兮的拿山药干填肚子。
万分后悔来的时候没有带个下人,弄得自己如此狼狈。
“爹这话提醒了我,”刘玉竹轻快地问,“你是不是还没有给小师姑见面礼?”
发现自家师公一直护着自己之后,刘玉竹的胆子越来越大,一点也不怕自家父亲。
看着动不动教训自己的父亲如此憋屈,不得不说,浑身都舒坦了。
以前一直觉得父亲就是压在身上的一座大山,现在看来,不过尔尔,只要抱住师公的大腿,自家父亲,不过一张纸老虎而已。
果然,还是跟着师公好,日子清苦了点,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