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黄石垂下眼眸,“咱们这次,是不是伤到了丫丫?”
闻言,黄石略弯的背更加佝偻,眼眸闪过一丝痛惜,“哪里只有这一次。”
他们,早就把人伤了。
明明儿媳早已离他们越来越远,却今天才发现。
他现在都不确定,这个疙瘩究竟能不能解开。
“爹!”
突然,一道凄厉的叫声响起,黄石转头,就看到黄五叔晕倒在地。
“背人,赶紧把人背起来,我让大山去请大夫。”
“嗯嗯,我这背人。”
这人说完,连忙背人往家里跑。
黄五叔年纪不小了,一场风寒就能要命,由不得人不紧张。
“这叫什么事啊!”
甩甩衣袖,黄老爹背着手离开。
姜暖一家正在吃早饭,就听到急促地敲门声。
“我去开门,”金永放下碗筷,憨憨地解释,“我已经吃饱了,你们接着吃。”
其实他只吃了半饱,只是这白饭吃的心里不踏实,总想着多干点活。
“嗯,去吧。”
黄石看到金永,只说不用一起插秧,然后匆匆离开。
他心里装着事,不敢耽误,也有一丝丝的心虚。
“这样更好,”姜暖擦擦嘴巴,“咱家没几亩水田,两天就能干完活,晚点也没事,今儿给师傅们接风更当紧。”
“娘,”谢氏咬着筷子问,“你都不奇怪发生了什么事?”
姜暖没有那么八卦,“有什么好奇怪的,反正跟咱们没关系。”
知道结果就好,过程不重要。
“不行,”谢氏很想知道,跟有东西在心里挠似的,“我去打听打听。”
说着,拿一个馒头夹着鸡蛋离开。
“好奇心真重,”姜暖摇摇头,“不管她,继续吃饭。”
老宅,黄老爹沉着脸回来后,默不吭声。
黄老太对昨天的事不太高兴,看到黄老爹这副样子,忍不住开口,“一大早就丧着脸,跟谁欠你银子似的,在外面受气冲我吊什么脸子?”
“不是,”黄老爹眉头紧锁,“老婆子,你有没有发现,老二媳妇已经跟老宅这边离了心?”
闻言,黄老太脸色大变,“怎么这么说?丫丫做了啥?”
“做到是没做啥,”黄老爹很纠结,“就是感觉没以前那么亲近了。”
“咋不亲近?”黄老太顿时黑脸,“天天好吃的送到老宅来,喂到狗肚子里了?你还有没有良心?还有你身上穿的,不是她孝敬的布料?”
“这不一样。”
“有啥不一样,今儿不说个一二三四,咱们没完。”
说完,黄老太冷哼一声,把脸别到一边。
死老头子越发不知足了,丫丫就差没把他们这两公婆当祖宗供着了,还说这些有的没的。
这不是诚心挑事?
闻言,黄老爹仔细思索一番后,一一列数,“上门的次数少了,以前时不时串门,现在三五天还不来一次。”
“跟咱们也不贴心了,什么事都埋在心里,也不说出来了。”
“送的东西也敷衍了,是好东西,也贵,但没以前那么贴心。”
“你可拉倒吧,”黄老太嗤笑一声,“蹬鼻子上脸是吧,你就算找事也说点靠谱的,鸡蛋里挑骨头是什么意思。”
这老头子,出门一趟脑袋也给丢在外面。
“我没有,”黄老爹无奈地解释,“我就是觉得,老二媳妇跟咱们生疏了,也客套了,你真没感觉到?”
闻言,黄老太沉默良久,而后轻喃,“以前,她也不是没有掏心掏肺过。”
怎么可能没察觉?这儿媳她当亲闺女疼,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变化。
可她没脸说。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怨不得别人。
自家老头子一直偏心大儿子,这点,她一直都清楚,哪怕掩饰的再好也瞒不过她这个枕边人。
老大两口子对小儿媳,也算尽心,但跟大山两口子比起来就不成了。
而她,虽然偏心小儿子,却只是个没啥本事的妇人,帮不了大忙,只能尽量顾好自己不给小儿媳添乱。
“不应该啊,”黄老爹很不解,“好端端的,怎么就成了这样。”
“你心里不应该最清楚?”黄老太感觉很讽刺,“若是要点脸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丫丫送过来的东西高高兴兴地收着,在外面多说点她的好话,别往她那边凑就成。”
“这话什么意思?”黄老爹很不高兴,“我怎么就不要脸?”
他做了什么,说的这么难听。
“老头子,”黄老太直直地盯着老伴,“咱俩一个被窝躺了这么多年,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老二刚走你就拿他一大家为老大铺路,亏不亏心!”
“哪,哪有,”黄老爹有些慌乱,“你别胡说。”
“我胡说,”黄老太站起来,嘲讽地问,“你可敢说一个不字?”
“为什么不敢?”
“那你倒是说啊!”黄老大歇斯底里地大喊,而后红着眼睛哭诉,“老二去的时候,小川还不到十五岁,小树才十三,老二刚过头七你就把他们一家分了出去。”
“这怎么怪我,”黄老爹立刻反驳,“姜家人要求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得了吧,咱们俩谁还不知道谁,那么大的拖累,你会留着?就算没有姜家的要求,你也一样分出去,说不定人家就是知道这点,才要求分家。”
“胡说八道!”
“这事算我胡说八道,”黄老太确实没有证据,“丫丫她带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