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怕的要死相公还想着继续逛院子,真是欠收拾!
黄老二一直练功从没懈怠,早已皮糙肉厚,谢氏的那点力气根本没放在心上,嘻嘻一笑后提起菜头蛇,“走吧,下山去。”
见状,谢氏眼神瑟缩一下,连忙后退几步,就是姜暖,也悄悄放缓步子,离他更远。
看到这一幕,黄小三摸摸鼻子,“又没毒,你们怕它做什么?”
姜暖不想搭理他,直接把头转到一边。
金氏吞一下口水,委屈地问,“没毒就不能怕?”
想到绿油油的蛇伸长脖子吐着信子嘶嘶叫,就觉得头皮发麻。
黄小三想反驳,看着自家媳妇发红的眼睛,默默地把即将说出的话全吞进肚子里。
但是心里,依旧把菜头蛇看成一道肉菜。
凹字型的庄子,只在最中间建了一排房子给打理庄子的下人住,很是简陋,一眼就能看到头。
上山之前一行人特意看过,金家的下人已经撤走,屋子早已空荡荡的,但这次下山,却发现挤满了乌压压的人。
“娘,”黄老二指着前面说,“好多人。”
“看穿着,”姜朝眯起眼睛,“有些像地里干活的那些人。”
“走,先去看看。”
说完,姜暖率先往前走。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人群走过来,一个穿着满是补丁的蓝色麻衣老者,一边招呼大家一边喊,“东家来了,东家来了。”
话音刚落地,一群人就噗通一下跪下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姜暖脸色大变,“快起来,有事好好说。”
“东家,老头子厚着脸皮倚老卖老,求您一件事,别把地收回去,就算涨租子我们也认了。”
“你们先起来,咱们好好商量。”
“您要是不答应,我们跪死这里都不起来。”
“若是不起来,那你们就去租别人家的地,”姜暖干脆冷起脸,“哪怕跪到死,我也不会答应。”
闻言,老者脸变了又变,最终识相地站起来,对着身后喊,“都起来,过会儿再说。”
听到老者话外之意,姜暖眼眸闪烁一瞬,而后垂下眼眸,“先说说情况,租了多少地?给多少租子?”
“东家,”老者怕惹怒姜暖,并不敢隐瞒,“我们十六户人家,总共租了金家两百亩,给六成的租子。”
“两百亩,”姜暖想了想,又继续问,“都种了什么?”
“这里的地都是良田,水田种水稻,旱地种小麦,秋季的时候换成大豆。”偷瞥一眼姜暖,老者连忙低下头,继续接着说,“主家自用的地,除了这些看,还会种一些瓜果菜蔬自用。”
“你们能否少租一些地?”
“东家开恩啊,不能少,”老者红着眼开口,“家里地少,若是年景不好,还不够交税粮,一大家子就指望租地过活。”
闻言,黄家兄弟对视一眼,有些不敢相信,“税粮都不够?真的假的?”
他家再落魄,也没到这个地步啊!
“真的,”老者指着身后的人,“小东家若是不信,可以问问他们。”
“真的是这样,”一个黝黑的汉子苦着脸解释,“咱们这些人地少,一家三四亩,人也单薄,最是好欺负,收粮时,人家小斗咱们大斗,还要溜尖才行,经常都是忙活一年还不够交税。”
“四亩地?”黄小三拧着眉问,“你家几口人?”
“六口,老子娘都在,还有两个小子。”
“不能开荒?”
“没法开,咱们村长比不上庄子,能开的早就被开完了,剩下的都在山根下,开了也没用,老是被下山的野物祸害,收不了庄稼,还要搭进去粮种。”
“村子人多了都会出现这种情况,”姜朝一点也不意外,“姜家庄好几户都这样。”
“东家,求求你们,给条活路吧。”
若是不租地,就交不了税,哪怕卖地,也只能缓解两三年,饮鸩止渴只能让小农经济破产,然后变成流民,流民不受保护,很难过安稳日子。
后果太严重,没有人愿意承担。
因此,即使知道他们的作为会惹怒姜暖,也没有人愿意放弃。
姜暖以为黄家口算穷的,没想到那里还算的上富裕。
本来也没打算把地收回来,稍微考虑后,姜暖便答应了,“继续租给你们可以,但丑话说到前头,让你们干什么就干什么,别耽误事。”
“东家,”老者试探地问,“你想让我们干什么?”
“过段时间,我会弄来一批鱼苗,养在稻田里。”
“那怎么能成?”老者很是激动,“把秧苗咬坏了,还怎么收庄稼?”
“你别管这些,按照我说的做就行,”想了想,姜暖补充道,“以后给四成租子就成,只要听我的,无论出什么问题,哪怕颗粒无收,我也会补给你们应得的六成。”
闻言,老者揉揉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真的?”
不仅租子减少了,还能旱涝保收?
“当然是真的,”姜暖一脸严肃,“前提是你们按照我说的做。”
既然是自己的地,就要按照自己的规划来,她没那么多功夫一一科普让人接受,不愿意不租就行。
闻言,老者犹豫片刻,而后支支吾吾地开口,“能否……立个契书?”
“当然,”姜暖心情很好,“契书立下来,大家都放心。”
姜暖并没有因为老者的不信任生气。
先不说本来就是初次打交道,没什么交情,另外,她做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