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倾,黄林吁的一声,把马停在黄叶家门口。
“黄叶哥,嫂子,开门啊。”
正在院子洗衣服的黄叶媳妇听到这话,猛然抬头,“相公,小三来了。”
说着,跑着过来开门。
“小三,你来了,快点进来歇歇脚,嫂子给你倒水喝。”
“谢谢嫂子,黄叶哥在堂屋没?”
“在,你直接进去,嫂子去给你烧水。”
“成,我先进去了。”
“小三,”黄叶看到人,紧张地问,“你怎么来了?是听到什么风声还是要处理师公的事?”
“什么风声?”黄小三狐疑地眯起眼,“有人在打我家的主意?”
“自从你们搬走后,族里就一直想让你们回来,尤其收的粮比往年多了一成,这想法越来越浓,只是一直被族长压着,封侯的消息传过来后,族长也有些压不住了。”
“所以,他们就找上了你?”
“是啊,”黄叶苦笑一声,“也只有这个时候,他们才会想到我。”
“原来被他们缠住,难怪一直拖着没来。”
“没办法,”黄叶摊摊手,“我一个废人,也不能偷偷离开,届时他们打着帮忙的幌子缠上去,万一不小心背负忘恩负义刻薄同宗的名声怎么办?”
经历这么多事,他早就不是以前那个毫无城府的人,什么事都会往最坏的结果打算。
闻言,黄小三思索下,然后说,“先别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你们收拾东西,我下午带你们离开,房子地什么的该处理处理该卖卖,我娘在卧龙庄给你们留了一座宅子,没盖好之前就跟我们住山上。”
“处理不掉,”黄叶乌黑的瞳孔深沉如墨,“族里已经发话,不让人买。”
倒不是舍不得这些东西,纯粹觉得恶心。
黄家的产业,他也没想给外人,看在同一个祖宗的份上,几乎半卖半送,却还是无法出手。
为了拦着自己,也真是费尽了心思。
想到这,忍不住嗤笑一声,“小川成了公侯,他们不敢惹,族长那边权威日盛,他们也不敢打主意,也只有我这个废人好欺负。”
怎么说都有师徒的名头,只要拿捏住自己就不愁跟师父攀上关系。
想法很好,也要看他愿不愿意。
想重新把自己拉进泥潭,好,很好,他黄叶记住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且等着,早晚有一天跟他们清算!
“那就不卖!”黄小三脸色逐渐变冷,“你们别管,我处理这事,捡着能拿的带走,其他的不要了。”
端水过来的黄叶媳妇正好听到这话,立刻紧张了,“这些家当总不能白白便宜外人吧。”
哪怕没有多少东西,她也不想无缘无故的便宜外人。
“事有轻重缓急,这些东西不算重要,只要你们人离开就好,”说着,黄小三冷哼一声,“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占一分钱的便宜。”
已经得了那么多好处,居然还不满足。
真是贪婪!
说完,黄小三再度上马,径直离开。
“相公,咱们真要走?”
“听他的,收拾东西,下午离开。”
分开两个月不到,黄叶却觉得自己已经有些看不透黄林。
不仅一身的气势,做事也更加果断,思虑也变得缜密,只听自己说了两句就已经推测出大概。
黄小三前脚刚离开,后脚,乌压压的人挤进黄叶家。
“黄叶,小三在你家?”
“没有!”
“怎么可能,黄海亲口听他说有事找你。”
“已经走了。”
“什么,已经走了?”黄四哥听到这话,恨铁不成钢地问,“你怎么没拦着?”
“怎么拦?”看着这些人的失望,黄叶眼角闪过讽刺,“你觉得我一个断了双腿的人能拦住还是我媳妇一个妇人能拦住?”
这话,让黄四哥尴尬起来,忍不住解释,“你这孩子,我的意思是多说几句话拖着,看你想到哪去了。”
“他已经离开,这里没有你们想要的,请便吧。”
“没有留下一言半语?”黄有根忍不住摇头,“我不信。”
“留如何不留又如何,”黄叶直直地看着他,“与你何干?”
“怎么听你说话这么别扭?”黄有根心里不舒服了,“怎么说我们也是长辈,用得着句句带刺?”
见状,黄叶不再说话,“媳妇,推我回房。”
他算是发现了,一个个脑袋都有病。
自己的行为多恶心都不觉得,理直气壮的让人无语。
“等等,”黄四哥急忙阻拦,“黄叶,小三可有说什么时候再过来?”
“下午,”黄叶意味深长地开口,“你们有什么手段,尽管用出来。”
说着,头也不回的离开。
听到黄叶的话,众人面面相觑,而后议论起来。
一个个全都觉得攀上了黄家的大船,马上就会鸡犬升天。
“村长,”黄有全深思之后,沉声开口,“这事我家不掺和了,好处你们拿,得罪人也别连累我。”
看着兴奋不已的众人,他终于明白自己忽略了什么。
黄石一家与黄木关系那么近都不敢往上凑,他们这些外八路的倒是一个比一个积极。
想法的倒是美,可是凭什么?
人家凭什么要拉扯他们这一帮不省心的拖累?专门为自己找麻烦?
“什么意思?”黄四哥阴沉下来,“你想退出?”
“对,我退出,我黄有全确实没有大本事,却也能养活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