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泽尔先生,你的这方法,对我们日本经济的打击。”
“比日元升值,来得更为严重,恕我不能同意,行长也不会同意。”
按照巴泽尔的意思,如果直接以天量的货币投放,连番打击市场,造成整个日元货币的不确定风险急速上升。
那是在崩塌整个日元货币信用。
是在毁坏整个日本经过几十年努力,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货币信用机制,是在毁坏日元全球化的根基。
这是日本央行绝不能容忍,也绝不会同意的。
为了打击交易市场的对手盘,而掘了日元全球化、整个货币信用体系的根基,这不是因小失大,自掘坟墓吗?
按照这种方法……
到时候,添越资本集团为首的日元汇率多头机构,确实会以惨败收场,或踩踏斩仓,或爆仓出局。
然而,对于整个日本,以及日本央行来说。
来自于盘面上获得的利润,远不足以弥补日元货币信用受损所带来的危害。
他们需要的是日元有序贬值,而不是日元汇率的直接崩盘,所以……巴泽尔所说的策略,完全不符合日本,以及日本央行的利益诉求。
“石原长信先生,此时此刻,要想扭转局面,击溃对手,使日元回到贬值通道,就只有这个办法。”巴泽尔说道,“不下猛药,不足以挽回当前劣势,一旦我们彻底失去91.000价位区间这道防线。”
“那么……咱们的对手,裹挟着整个市场投机跟风盘,就会瞬间长驱直入。”
“一旦咱们泄气,单边走势形成,那就是惨烈的踩踏局面,而且是向日元汇率多头方向的急速踩踏局面。”
“比起日元汇率的短暂崩盘……”
“日元汇率持续性的急速升值,对你们日本经济来说,危害性应该更大吧?”
“当此时刻,无论是你们,还是我们,都必须要做出选择,短暂的市场紊乱,并没有什么关系,只要在添越资本集团为首的汇率多头机构崩盘之后,快速重塑日元市场秩序,那对于日元的信用损伤,不过微乎其微。”
“再者……在这整个策略之中。”
“向市场集中投放流动性,造成日元市场的瞬间崩盘状况,是由我们各金融机构来做,即是纯粹的市场行为,跟你们央行无关,既然是市场行为,那就无所谓信用损失与否了,毕竟市场行为,是不可控的。”
“而且,等到添越资本集团为首的日元汇率多头机构们彻底崩盘。”
“你们央行完全可以在事后出来快速收拾残局,通过市场操作,快速地稳定日元的汇率,这不但不会使你们央行的信用,受到损失,反而会增强投资者、货币交易者和持有者,对你们的信任。”
“这不行。”石原长信还是坚决摇头,“话虽如此,但若事后,被人曝出来是我们央行主动引起的货币市场紊乱状况,那可一切都完了,这个风险,我们不能冒,央行的职责,是稳定汇率市场,而不是激化汇率市场,造成货币信用的直接受损。”
巴泽尔见说不通石原长信,也就不再与他废话。
此时此刻,时间极其宝贵,每一分钟,为了维持91.000区间防线,他们各机构,都有千万、上亿美元的资金,被迫投入进去。
面对急迫的形势,就算没有日本央行的支持,巴泽尔觉得也不应该放弃这个策略。
“克里斯托弗先生、戴维拉尔德先生、乔蒂沙曼女士、古斯福塔先生……你们觉得呢?”巴泽尔放弃石原长信,向众人问道,“日元交易市场,已如惊弓之鸟,只要再刺激一波,市场的避险情绪,必然爆炸。”
“利用这种爆发的市场避险情绪,我们必能击溃对手。”
“能不能从美元指数上,取得突破口?”古斯福塔沉默了一会,问道,“美元指数的大幅下跌,直接导致了所有非美货币的被动升值,也直接导致了我们面对的压力,比之前陡增了好几倍。”
“就像巴泽尔先生所说的……”
“我们的对手,在利用美元指数做文章,想从侧面突破。”
“这恰恰说明了不借助美元指数的趋势,他们无法直接从盘面上取得优势,而我们也可以吸取他们的策略。”
“利用美元指数,来帮我们压制对手。”
“在利用美元指数,能够压制对手的情况下,我们再伺机向市场快速注入部分流动性,改变市场货币供需关系,应该一样能击溃对手。”
“添越资本集团为首的日元汇率多头机构们,可以借用美元指数来压制我们,造成所有非美货币的被动升值。”巴泽尔说道,“但我们并不能反其道而行之,因为美元指数的当前趋势和走向,比之日元汇率更为糟糕,是非常明显的空头趋势,我们逆趋势强行做多,大概率无法扭转趋势,反而会越陷越深。”
“再者,当前我国本土经济的状况,大家心里都有数。”
“复苏确实不及预期。”
“这个月的非农数据,估计也很难看,这个时候,将战线扩大,再与对手在美元指数上对峙,特别是站在明显的市场对立面,很不明智。”
“当前,我们唯一能控制的变量,就是日元货币市场的供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