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博这一番问话,直接就将伙计给问的一一句话不说。
而客栈老板直接就看向了自己的婆娘。
客栈老板娘脸色都变了,连忙摆手又摇头:“我们可不敢做这样的事情呀,您可不能胡说!”
“他年纪小,一时糊涂,做了这样的事情。可我们在这里开客栈,赚的是迎来送往的钱,可不敢这样胡来!我们要是这样黑心,那早就开不下去了!”
“而且周围的乡里乡亲哪里还容得下我们?”
老板娘说的这话也算在理。
如果她的表情更加坚定,那就更有说服力了。
只可惜……
李长博淡淡的说了句:“还是说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黄河不死心?非要到了衙门,见了真章?”
方良更是瞬间就对着伙计说了句:“到了衙门别的不说,先打上二十板子。运气不好的骨头都断了——到那个时候不说也得说,可不像现在这么轻松!”
这样的吓唬显然很有用。
反正那伙计脸色都白了,眼睛里全是惊恐与惧怕。
也是,如果真到了衙门,这样的事情肯定是要严惩不贷的。
而且如果本地的县官为了彰显自己的政绩,还会在这件事情上大作文章,不仅要严惩,而且还要闹大。
真到了那个时候绝对是没有好果子吃。
伙计既然曾经在街头上混过,当然也知道这些规矩。
在方良这样“提醒”之后他就直接选择了弃暗投明:“我说,我说,我说!”
“其实这个事儿最开始虽然是我提的,但要是我表姐她不同意,我也不敢啊!”
这个表姐说的自然就是老板娘了。
伙计不仅交代了这件事情,更是说起了分赃的事情:“每次事成之后,我拿一半,她拿一半。”
“每次换安神香的事情也是她来做。”
伙计偷偷看了一眼老板娘,神色有些抱歉,可嘴上交代的确实一点儿也不少:“这件事情我们没敢告诉我姐夫——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呢。”
这间客栈虽然不小,但是人手的确是少,老板负责后厨和收钱,老板娘负责擦桌子洗碗以及换洗那些被单床单。
伙计则是负责的更多了,不仅要招呼客人带客人去房间,还要将他们的马儿安顿起来,有时候半夜还要起来帮客人喂马。
三个人每天都不是什么轻松的活。
算起来也是挣个辛苦钱。
老板听到伙计说完这些话的时候,那眼神似乎是要吃人一样落在了老板娘面上。
老板娘的肩膀瑟缩起来:“你别听他瞎说,这怎么可能呢?我怎么敢做这样的事儿?”
李长博言简意赅地插了句话:“是不是瞎说,自然人人心中都有数。”
老板更是大吼一句:“他怎么敢在这个事情上撒谎!要是没有你同意,他怎么能在门上动了手脚!每次换被套都是你去,他要是塞了东西,你怎么会不知道?”
“而且十年前的事情我只跟你说过!”
“这附近的乡里乡亲早就不提这个事情了!这件事情还是你我成婚之后我告诉你的!”
老板眼睛都气得充血:“要不是你告诉他的,他又怎么会知道?”
“我说这两年怎么生意反倒是变差了,许多人都是匆匆路过不敢留宿!原来居然是你们的功劳!”
“来往的客商知道了这件事,谁还敢在这店里住?”
听见老板这样说,付拾一顿时就有些囧。
是还别说,如果真是路过而已,知道了这样一个恐怖的事情之后,下一次路过这里肯定会尽量算好时间,能不留宿就不留宿。
而这条路上很多来往的都是商人。
这些商人跑的就是这样一趟道。
一旦决定不在这里留宿改变了计划,那以后都会避开在这个客栈留宿——
付拾一有点儿理解这个老板了。
老板娘被这样吼了一通,顿时就哭了起来:“自从嫁给你之后,我哪天不是当牛做马的?这么大一个客栈,让你多请一个人你都舍不得!每个月就挣那么一点钱!你还都要存起来!这么多年了,我连个银簪子你都没舍得给我买!”
“逢年过节你又给我家里多少钱?我要不这样做的话,你以为凭什么每次你去我娘都对你笑的合不拢嘴?!”
说着说着,老板娘嘴里的话全都变成了抱怨:“客人少了怎么了?客人多我还累得慌呢!早知道嫁给你这么累,我当初才不会答应什么,你家开客栈的,有钱,都是假的!”
老板娘呜呜呜的哭着,看得出来真是满腹委屈。
付拾一悄悄的将老板娘打量了一番,发现老板娘的确打扮得很朴素。
头上只有两根银簪子,一看就知道年头特别久了。
手腕上也只有一对银镯子,也同样是有些年头了。
除此之外也就没有了别的装饰,头上的梳子也是木头的。
至于穿的衣裳也是十分普通的棉布衣裳。
只不过是细布而已。
付拾一叹了一口气。
只不过没想到的是老板娘虽然委屈,可是老板居然更加愤怒:“没给你家逢年过节买多少东西?是没买东西,可是你弟弟盖房子,我给了足足十吊钱!你阿爷生病,我哪次不是背着你给钱?怕你心疼钱,我都没告诉你!”
“为什么不给你买银簪子?”老板蹬蹬噔噔地跑回屋里去,很快就取出一个匣子来,放到了老板娘跟前:“你自己看看这金簪子哪里来的?!”
老板娘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