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海想了一想,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而李长博已经夸上了:“付小娘子想得很周全。”
既然被夸了,付拾一在飘飘然之下,就发出了热情的邀约:“李县令要不要试试这个蘸料?还挺好吃的。”
付拾一当然没有说,这个蘸料其实还可以用在野外烧烤上。
李长博浅笑着夹了一块肉,十分不客气的在蘸料上滚了一圈,放入口中那一瞬间就惬意的微微弯了眼睛:“味道很好。”
罗乐清就看得更加目瞪口呆了,完全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个操作。
当然最主要的是懊悔不已:付小娘子那个蘸料一看就很好吃啊!早知道刚才先夸两句再说!
现在要是再说夸奖的话,就显得好像只是为了吃一口,太虚伪了……
反正最后罗乐清也没有好意思再说什么,只是恋恋不舍的多看了几眼。
然后心里哭成了狗。
就连方良都忍不住在心里悄悄的鄙视自家郎君:郎君再也不是从前那个谦和的郎君了。
当然付拾一也看到了罗乐清的表情,但是狠狠心没说话:分给自家小男朋友,那是因为爱情不得不分享。可是在蘸料实在不多的情况下,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还是不要假装大方了!反正大家不都是吃了这么多年了嘛,也不差这一顿!
李长博也是神色淡然,一脸的平静。
罗乐清嚼着没什么滋味的肉,心中长叹: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呀,连李县令都学坏了!
厉海就在这个时候叫了店家:“店家来一碟盐,一碟茱萸粉。”
孜然粉这个东西不是到处都有,所以厉海提都不提。
而就在厉海说完这句话之后,不只是罗乐清,其他几个不良人的眼睛也都一瞬间亮了起来。
神色更是无比激动。
李长博竟然在这个时候还能面色如常地夸赞一句:“果然是不良帅。”
付拾一偷偷的看一眼小男朋友,头一次觉得自家小男朋友脸皮可真厚。
毕竟就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怪不好意思的:早想了这个方法,我也就假装大方一点了——
吃过饭之后店里的人也走的差不多了,付拾一就将店家叫了过来。
店家已经上了些年纪,带着儿子一起经营。
店家还算一脸和蔼,不过他儿子就有些警惕:“你们都不是我们这儿的人吧?你们想打听什么?”
付拾一就问起了三日之前的事儿:“三日之前有没有人在你们这里吃了羊肉和饼?然后就坐马车走了。”
“他们也是住在对面客栈里。估计还是每个月都来。”李长博补充一句,随后表明身份:“我们是从长安城里来的,是县衙的人。”
店家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李长博:“是出了什么事儿??”
付拾一看一眼李长博。
李长博显然并不是打算说实情,只是说了句:“他们有人失踪了。所以我们要看看是在什么时候失踪的。”
这样一说店家顿时就急了:“莫不是在山里遇到了狼吧?他们三个人说要进山去收山货——其中两个总来,我都认得这次,他们还带上了自己的老板,那个人我不认得——”
“头一天晚上他们就跟我说了,让我早上给他们煮个羊腿烙点饼,让他们带在路上吃。早上天刚刚亮,他们就来取了东西,驾着车就走了。说起来当天晚上没回来,我还想着是不是就在山里哪家家住下了。可后来他们就一直没回来——”
“我儿子还说,也许是人家时间还早,不用在这里逗留一晚上,直接就回了长安城了。可我这心里一直都有些七上八下的,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出了事儿——”
店家说着说着都有些捶胸顿足起来,看样子是真的着急:“早知道那个时候就跟别人说,让帮忙找一找了。”
听了这大半天,李长博只听到了一个最关键的信息:“他们是三个人?都认识?”
店家的儿子点了点头:“那两个人都是伙计,另外一个我们没见过的说是老板。”
“每个月都来,也都在我们这里吃肉,我们不会认错的。”
付拾一和李长博对视一眼,各自点了点头。
所以说应该是临时起了冲突——也可能是早有预谋。
去的时候有三个人,但是回来时候只有两个人。
那这个事情就对得上了。
因为还有一个人死在了泥塘里呀。
那么问题来了,死的到底是谁呢?
不过现在也不好说这个事情,所以付拾一和李长博都不再多言。
而现在虽然在城外,但是宵禁还是要遵守的。
所以离开这里之后,一群人就只能待在客栈里。
付拾一和李长博,谁也没急着睡觉。
就连厉海也是让其他人先睡,自己则是跟着李长博和付拾一。
三人坐下来之后,李长博就再先开口问:“你们觉得,死的是哪一个?”
付拾一沉吟着没说话。
厉海倒是说了句:“事出反常,必有因。”
“通常,老板不会跟着一起。”
既然特地跟着一起来了,那肯定是有一些原因。
“他们弃车而逃。必是心虚。”
“既然早有预谋,自是有图谋。”
好难得厉海说了这半天的话,总结下来就一个核心思想:他觉得死的是老板。
付拾一听了这些之后,也不由得点了点头:“的确有道理,其实我也觉得是老板。其他两个人没有必要联手杀一个伙计。通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