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乾清宫,索伦图一见孟古青便夸了她:“这办法也只有你才使得出来,除了你,谁敢吓唬我额娘。”
“怎么说得我好像很坏似的。我不过撒谎骗她罢了,难道太子爷真的不吃饭?”孟古青笑着福了福身。
索伦图的脸突然变得严肃起来:“真的。今早到现在我就没有吃东西,真的很饿。”
这太奇怪了。孟古青便诧异道:“为何。”
“为了你。”索伦图笑笑说:“若是我不这样做,额娘随后知道是空口白牙地在骗她,岂不是又要寻你的麻烦。”
“太子爷。”孟古青顿时很感动,一时发怔,便教他在颊上嗅了一口。
“成功了哦。”索伦图立刻露出欣喜的目光,眨了眨眼。
孟古青向后急退了一步,哭笑不得。
索伦图从袖中摸出两个翠绿的翡翠戒指来,交到她的手上:“给。”草环戒指不宜久存,如今登位为太子,理应送给孟古青更好的。
孟古青接在手里,将那两枚戒指对着阳光照了一下,竟见着戒指内侧刻着奇怪的纹路,以满文来看,竟是孟古青和索伦图各自的名字。
“你。”孟古青惊讶了一下,完全没有猜到他会有这样的心思。
“是汤神父建议我这么做的。”索伦图展开了笑容,非常开心:“他说你会喜欢,果然是真的。”
“汤若望?”孟古青点了点头。心道,倘若是汤若望那便不奇怪了,西方人总是有着别具一格的浪漫,想法也很超前。
汤若望自九月下旬奉皇太极旨意领导一批人督造拼音,一个多月来小有效果。这位老人很有爱心,没想到在无意之间还成为了小两口感情的推动者。
索伦图很高兴,便眨动着睫羽道:“我帮你戴上吧。神父说,应该这样才对。”
“好啊。我也帮你戴上。”孟古青伸出了手指,感到心窝一阵温暖。
交接完毕,当他们想要说更多的悄悄话的时候,皇太极自侧屋踱了进来,表情有些严肃。孟古青猜到他们有私密的话要说,便福了福身,出去了。又因想着在关睢宫那儿见到敏秀和若云,恐怕她们接下来会去见乌云珠,便动身去了衍庆宫。
世事难料。偏是这样巧,孟古青和敏秀若云同时到达衍庆宫的门口。
这二人都有些受惊,急忙退开几步。问候道:“格格。”
“两位小嫂子好。”孟古青微微一笑,眨了眨眼睛。
二人见着灵敏的光芒,居然因此都有些惧意,便半欠了身子向孟古青谢罪:“格格,是不是为着刚才的事。我们……”
刚刚因着海兰珠不肯吃饭,她们曾说孟古青的所为失礼过分,如今很后悔。于是战战兢兢的,直到孟古青说明是来向谨妃请安才放下心来,随她一起进去。
谨妃正在屋中教导福临,亦是十分辛苦。况且还为着乌云珠的伤分神,派下了许多药材,所以孟古青等人进屋首先闻到的是一阵扑鼻的药香。
虽然距离上回见面的日子并不遥远。福临的身份已有极大的区别。娜木钟被降为端妃,意在警告端正行为。原贵妃之位由庄妃占领,而福临也获封贝子。为这一切福临险些付出生命的代价,永远不可能忘怀。
以生死换取的荣誉和天生好运自然不可比拟。福临一见孟古青,心中便有着不平的怒火。却只能克制地退开一步,淡淡地道:“表妹。”
孟古青并不瞧他。却是转向谨妃,先向她行礼后才转过来,微欠下了身道:“贝子爷纳福。”
“嗯。”福临握紧了手指,眼中闪动的全都是不平,然而,他却深吸一口气,将这些全部压下,平静地说:“我有件事情想要拜托你,可以吗。”
想是为着乌云珠。孟古青因笑道:“不知贝子爷有何指教。”
“我想说的是,乌云珠前番得罪了你,你已经罚过她了,她的伤颇重,我想这已经够了,日后,大家秋毫无犯。我保证她不会再做对不起你的事,我和她都会尊敬你,还有太子爷,一定会守规矩,这样可以吗。”福临说得很慢,每一个字都是经过斟酌和指教的。
虽然庄妃不便见福临,苏茉儿却可以。这些全都经过苏茉儿的指点,福临相信效果。
乌云珠受伤,面容有了不小的损害,需要以纱遮面才可见人。在她最痛苦的时候,最需要温暖的时候,福临不愿意再雪上加霜,便想着替她和孟古青和解。
因着在董佳氏还活着的时候,鄂硕曾经帮忙查探过消息,事败了,鄂硕却为着自保,不但忙着举报,还为着撇清嫌隙对乌云珠敬而远之。事到如今,乌云珠落到了和福临相同的境地里。都是被自己的父母背弃。所以福临感到同病相怜,很想保护她。
因此,便有了当下的这番话。
尤其在谨妃面前说,福临无疑便有着逼迫孟古青的意思。
孟古青自然毫无惧色,更道:“贝子爷言重了,我那日不过开个玩笑,谁想她却认真了,若不是她怕得闪躲想也不会这样呢。您说得对,我是应该对她好一点,如今乌云珠的身边人手太少了,您看,我将奥云嬷嬷送给她可好,这份心意,贝子爷应当不会拒绝的,是不是。”
福临心中一滞,有些慌:“你送奥云嬷嬷给她?”
奥云曾经监视过吉布和阿木尔,她们的下场是死。而今将她送到乌云珠的身边,乌云珠就必须过着战战兢兢的日子,每一天,每个时辰都会紧张万分。
有些折磨便是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