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兰点头道:“不错,胡大侠既在白鹭堡,我们先前准备的机关陷阱已没有用武之地了。啸月堂不足为虑,爹爹该考虑如何击败血狼会了。”
李鱼尚是首次听别人称呼自己为“大侠”,脸上神色颇不自然,不由想道:“所谓侠者,摩顶放踵,以利天下。我,算得上大侠吗?”
诸葛兰察言观色,微笑道:“怎么,阁下不喜欢大侠这称呼吗?小女子却认为,只有这两个字,才能够与阁下相配呢。”
诸葛玄策却是骇了一跳,忍不住又往李鱼身上看了一眼,沉吟道:“只须击败啸月堂,白鹭堡便算马到功成了。凡事过犹不及,兰儿当然也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
“我的爹爹啊,莫非你在怀疑胡大侠的实力?呵呵,一只眼睛的人,竟比两只眼睛的人,看得更清楚呢。
你可听清楚了,胡大侠口中说的乃是会一会伐罪盟,而不是啸月堂。只凭此一句,便可知道他修为高绝,并非是在逞血气之勇。只有胸有成竹,才可这般豪气干云。”
一旁诸葛青急忙说道:“尊驾的稼轩剑法出神入化,确实令人叹为观止。但啸月堂也不是易与之辈,不提啸月堂主的‘幽魂掌’神通,单是他手下那六匹野狼,就够难缠了……”
诸葛玄策哈哈一笑:“胡大侠自然手段非凡,但抵御外侮,毕竟是白鹭堡的事情。能得到胡大侠相助,已是白鹭堡的福气,怎可得陇望蜀,将御敌之事全都推给胡大侠呢?
兰儿,你先前说爹爹老眼昏花,爹爹无言以对。但你现在乃是得寸进尺,爹爹自然有话要说。”
诸葛兰噗嗤一笑:“看来爹爹仍是低估了胡大侠。你瞧不出胡大侠的底蕴,难免留有疑意。我这全无修为的人,偏偏却知道胡大侠的志向。
区区啸月堂主,岂在胡大侠念中?胡大侠,你说是也不是?”
李鱼道:“姑娘太抬举鄙人了。鄙人乃是首次听闻啸月堂主之名,能不能打败啸月堂主,仍须战场见真章。”
李鱼言语上说得谦虚,但语气中流露出一种从容之态,叫诸葛玄策不由不重新审视李鱼的实力。
他心思瞬变,忍不住想要确认李鱼的修为究竟高到了何种程度,笑道:“胡大侠使剑,鄙人也使剑。兰儿与诸葛青兄弟这般推崇大侠的剑术,鄙人不由见猎心喜,愈加好奇胡大侠的稼轩剑法了。
鄙人斗胆,请胡大侠与鄙人过上几招,君子之争,点到为止,如何?”
李鱼尚未答言,诸葛兰已笑着说:“不好,不好。我的爹爹啊,你怎会是胡大侠的对手?就不要丢人现眼了吧。”
“你这丫头,怎么老是拿爹爹取笑?既是君子之争,爹爹落败又如何,取胜又如何呢?”
诸葛兰摇头道:“不成,不成。君子之争须得势均力敌,爹爹你修为不够,估计胡大侠全程都得让着你。这一场比剑哪有什么看头?
这样好了,派人去请徐公子过来。徐公子是白鹭堡中修为最高之人,爹爹你也是自叹不如的。只有他与胡大侠比剑,方才有些看头。”
诸葛玄策暗忖道:“眼前这个虬髯大汉毫无真气,但诸葛青真心夸誉,兰儿又极力推崇,想来此人确实有些真本事。若这胡玉风真有通天手段,确实也用不到那些机关陷阱了。
兰儿的提议不错,我好歹是堡主的身份,何必亲自下场比剑?赢了无趣,输了尴尬,流传到仙林中也失了颜面。那便让徐公子来试试胡玉风的修为吧。”
于是诸葛玄策对李鱼道:“这位徐公子名为徐润玉,乃是白鹭堡的大管家。只不过,他一向喜欢别人喊他公子,所以众人都以公子相称。
他有一套家传的回风拂柳剑法,精妙非常,不知胡大侠可有意与徐公子切磋一二?”
李鱼暗忖道:“诚如诸葛兰所言,我只有展示了足够实力,白鹭堡才肯放心将重担交托于我。看来这一场剑术比拼,是无法避免了的。”
于是李鱼点头道:“鄙人才疏学浅,更算不上君子。但既然是君子之争,倒也不妨一试,所谓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相信会让鄙人大有裨益。”
诸葛玄策一边命人去请徐公子,一边暗想道:“这胡玉风面相看着粗豪,但谈吐却文质彬彬,不失文雅。这样一个人物,怎得从前都没有听说过呢?
兰儿与胡玉风也是初次见面,怎么好似相知莫逆,毫不吝啬赞美之词?就算是徐公子,兰儿也未曾如此看重呢。”
大约一炷香后,却见一名手拿折扇的少年踏入厅中,先对着诸葛玄策点头示意,继而对李鱼行礼道:“在下徐公子,方才在堡内巡视防务,故而未曾及时与胡大侠见礼。
听闻胡大侠不避斧钺,赶来相助白鹭堡,在下好生佩服。若是仙林各派都有阁下见义勇为之心,何愁邪派放肆呢?”
徐公子身材与李鱼差不多高大,面容也算得上俊朗,配合手中那一柄镶金折扇与腰间那一枚方形玉佩,倒也称得上玉树临风。
李鱼当即回礼,道:“公子客气了。”心内却想道:“原来白鹭堡的大管家,竟是与我年纪相仿的少年郎,还真是出人意料。堡中其他人都姓诸葛,他却姓徐,莫非他是后来才加入白鹭堡的?”
诸葛玄策道:“众人这就前往演武场吧。”当先引路而去。
诸葛青对诸葛风与诸葛秋两人吩咐道:“你们一路吃苦不小,如今既已成功复命,且回去休息吧。”
诸葛风两人怎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