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半夏疼得眼前阵阵发黑,手臂那儿像是被火灼烧一样,疼得心都在抽搐,有人看出她情况不太好,赶紧去叫乘务员了。
“你分明就是故意的……快帮我报警,把这凶手抓起来!”
沈半夏大声叫着,她虽然疼得很,可清楚记得唐爱军是故意撞她的,刚才火车平稳地开着,也没有其他人路过,就只有她和唐爱军两人,空间也不挤,不是故意是什么?
“我……不是故意的……我第一次坐火车,什么都不懂……对不起,我赔你钱……”
唐爱军装出胆小怕事的样子,可怜巴巴地掏出一把钱,都是分票和毛票,一把加起来也不到一块钱,大额的都被他藏脚底板下了,还有些藏在裤衩里的小口袋里,小叔和他说了,出门在外一定要藏好钱,脚底板和裤衩是最好的藏钱地方。
口袋里本来有几块钱,不过之前他去餐车买了肉包子和茶叶蛋,只剩下几角钱了,全赔给这狐狸精他也不心疼。
其他乘客见唐爱军穿着普通,又缩头缩脑的,身上也没钱,以为他真是乡下来的土包子,对他也自然更包容了,还劝沈半夏。
“只是个孩子,真不是故意的。”
“是啊,只怪自己倒霉吧。”
乘客的劝说声,让沈半夏恼火之极,什么叫她自认倒霉,分明这兔崽子就是成心的,沈半夏不肯听劝,坚持要报警处理,她又不差钱,她就是要惩罚这个小兔崽子。
而且沈半夏担心自己的手臂会破相,本来她的肌肤就不是特别白嫩细腻,那些年在东北开荒种地,风吹日晒,北方又干燥,她的皮肤都是在那边弄坏了,这两年用了不少昂贵的护肤品,好不容易才养回了些,现在要是留下了疤,她都想杀死这兔崽子了。
“乘警呢,乘警快点来,不能放过这个凶手,抓他去坐牢……哎呦……有没有医生?我要痛死了……”
沈半夏尖着嗓子嚎叫,毫无一点气质,十分狼狈,现在的乘客都很热心,帮忙去找乘警和医生,还有些人则在劝说沈半夏,别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大家都忙个不停,唐爱军反倒没人搭理了,他低着头装可怜,心里却十分得意,回头和霍谨之说一声,帮他出了气,把狐狸皮给脱了一层下来。
乘务员和乘警都过来了,还带来了一位中年女子,是当医生的,她听广播里说有人受伤,就主动过来帮忙了。
“烫得有些严重,最好在下一站下车去医院处理伤口,天气热会化脓的。”
医生给沈半夏检查了伤口,神情凝重,现在是高温天气,又是刚烧开的开水,衣服都粘住皮了,得去医院处理才行,她也无能为力。
“会不会留疤?”沈半夏急切地问,她已经痛得满头冷汗了,神智也有些不太清晰了。
医生面有为难,不好直接说,便委婉说道,“去了医院好好处理伤口,好起来会快一些的。”
其实这么大面积的烫伤,不留疤是不可能的,而且疤痕的面积还不会小,这个女乘客也算是无妄之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