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亢足足写到了凌晨一点,才关上电脑。
正准备去睡觉时,却发现窗外满是莹莹白光。
原来是下雪了,等等,沪市居然下雪了?
沪市的冬天是挺冷的,但是雪却不会年年都有。
这是李亢在沪市待的第五个冬天,却是他见过的第一场雪。
拿出手机准备拍照留个念,这才发现半小时前邵芳菲发来一条消息:“李亢,谢谢你。初雪到,我和小米祝福你能与陈小姐幸福长久,晚安。”
什么跟什么啊,瞎说啥呢!
不是说了他和陈潇黎是朋友了吗?还这样误会,真是解释不清楚了!
李亢看了消息,顿时一阵无语。
陈潇黎是什么人,人家那可是帝都大学经济系的高材生。
自己又是什么人,一个沪市二流大学中文系的渣渣罢了。
陈潇黎是天启目前最优秀的作者,没有之一。
而自己呢,就是一个靠着手底下几本书吃饭的小小编辑。
陈潇黎在帝都的房子28万一平,面积二百八十平往上。
李亢环顾四周苦笑一声,自己因为贪便宜,正租住在沪市老破小区,一间死过人的房子里。
邵芳菲这是开什么玩笑?这事必须要解释清楚。
这样想着,李亢就一个电话打了过去,等了许久这个电话才被接通。
刚刚接通李亢就立马急切的解释道:“我和陈小姐只是朋友关系,你、你别瞎说。”
说完之后他才发现这个点打过去有点缺德,深更半夜呢!
他正准备道个歉,却听到电话里传来一声带着哭腔如猫叫般的轻柔呢喃。
这声音没听错的话,这个声音是米小米的?
因为今天她也用同样的声音哭着质问邵芳菲,和刚刚那声极像!
卧槽,这是不经意间打扰到人家了?
李亢顿时大,满面通红手足无措的挂了电话。
米小米在邵芳菲肩膀上蹭掉溢出的生理性泪水,迷迷糊糊的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邵芳菲亲了她一口,笑着说道:“一个不愿意承认事实的人在强行辩解罢了。”
米小米再也无暇他顾,闷哼一声,收紧了搂着邵芳菲腰的双臂。
……
初雪总是美好的,涤荡着世间的污秽。
虽然与此同时雪花儿也被污染了,可是放眼看上去整个世界却是一片银装素裹,澄澈极了。
现在连风似乎都比以往清新,李亢打开了窗户任由冷风吹进室内。
而他则贪婪的看着那片雪,那个被白色裹住的世界。
他那已经不太真切的记忆中也有一片雪,雪里有一个比天使还好看的白嫩小女娃娃对他笑的露出满口小米牙。
她一笑,眉眼弯的就像天上的月亮,但是惊愕的瞪大眼睛时,圆溜溜的大眼睛又像两汪深潭,可爱又漂亮。
那个小女孩是跟自己一起遭的难,又一起进的孤儿院,后面的事其实李亢自己早就忘的差不多了。
只是听院长妈妈说,她在孤儿院里没待多久,就很快被家人找到并且接了回去。
而自己连她的真实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她和自己一样,曾经都有个小名儿叫宝宝。
本来李亢小的时候还在想,长大了之后自己是一定要去找她的。
可是自从得知自己和孤儿院孩子的那一大笔助学基金都是宝宝家人捐助的之后,已经长大了的他就熄了这个心思。
还好,这个想法他一直埋在心底从未对人言说,不然可就丢脸丢大了。
遥不可及的两个世界,永远不会有交集的两个人,纵然强行找到了又能如何?
有父母庇护的她才不像当年那样,还需要自己把她护再身下,替她挡住人贩子那兴致突来的拳打脚踢了。
关于过往,李亢还记得的其实并不多。
在去孤儿院之前关于家人都记忆,只剩下了任他哭的如何凄惨,他父母都还在激烈的争吵,甚至那个年轻的男人还指着他大声呵斥着让他闭嘴的一幕。
然后,剩下的就只有那年雪天里的那个小小精灵了。
其他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了无痕迹了。
纵然是成年人对于将近二十年前的事也不会记得清清楚楚,何况是一个四岁的孩子。
回忆越来越浅,本来在小时候曾经许愿要牢牢记在心底的那个宝宝,也只剩下了一两幕如老照片似的留影。
又一阵夹杂着雪粒的冷风迎面吹来,打的李亢脸颊生疼。
这一下子,李亢就被打醒了。
醒过神后,他关上窗户,把存稿都设置成自动发布,随便洗了把脸便直接去睡了。
第二天李亢睡了个懒觉,生物钟没有叫醒他。
因为天气寒冷,又受了寒,他久违的发起了低烧。
还好是周末,并不用上班。
迷迷糊糊的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李亢奢侈的点了个外卖,胡乱吃完后继续闷头大睡。
这一觉睡得太沉,竟然连隔壁搬家的动静,也一点都没听到。
直到晚上,发了一身汗的李亢这才感觉好了点。
一个白天过去,外面的雪已经化了不少,路上的早就被铲干净了,只有屋顶上才残留了些许。
就这样白白浪费了一场大雪,李亢心中颇有些遗憾。
看了看冰箱里面还有菜有肉,用提前炒好的肉片和青菜随便下了个青菜肉片面,李亢总算是填饱了叫嚣了好久肚子,然后他用喵信戳了陈潇黎:“陈小姐,忙完了吗?有空来一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