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队长知道白手的脾气,怕他报复,嘱咐大家不要告诉他,哪些人参与了对他家的破坏。
所以,白手想找癞头四和两碗半问问。
这俩家伙没钱,在外面也没亲戚朋友,只能在白村周边躲来躲去。
白天不敢出来,到了晚上,这俩家伙肯定憋不住。
于是,待到天黑,白手悄悄来到水缸的小卖店附近,爬上那棵大樟树,来一个守株待兔。
果不其然,大约在十一点多,癞头四和两碗半鬼鬼祟祟的出现了。
俩家伙在小卖店买了不少吃的东西,有烟有酒,买了就匆匆的离开。
白手本想当场抓住,狂揍一顿,但马上改变想法,下树跟上,不近不远。
白手想知道,俩家伙藏在谁的家里。
可奇怪的是,俩家伙沿着村道朝村外走去。
这么冷的天,不会躲在野外吧。
答案马上揭晓,俩家伙绕了一个弯,竟然朝大队部走去。
藏在大队部,这个想法太天才了。
不对,俩家伙过门而不入。
原来是躲在村小里。
白手更感兴趣,村小的哪位老师敢收留癞头四和两碗半。
总共就两个男老师,白手不用问就能想到,收留俩家伙的肯定是王俊豪老师。
王俊豪老师吃喝嫖赌,样样都沾,癞头四和两碗半也基本都沾,他们臭味相投,沆瀣一气。
俩家伙开门而进,白手却翻墙而进,比俩家伙还快一步来到王老师住的房间外。
白手知道,王老师独占两个房间,他有条件暂时收留俩家伙。
正如白手所料,俩家伙进的就是王老师的住处。
仨人很快就开始坐下来喝酒。
听着听着,白手听明白了,王老师也参与了揭发白手的行动。
原来,王老师深更半夜去陈寡妇家,被白手打伤,王老师当时不知,后来知道是白手所为,所以他一直怀恨在心。
白手起身撤退。
对付王老师,办法多得是,也忒简单。
王老师不为人师表,他每到晚上,只干两件事,不是扒人家的墙头找娘们,就是纠集一帮人到他那里赌博耍钱。
第二天晚上,白手早早的蹲守在村小外面的田野上。
埋伏在水渠里,手电筒也照不到。
不断的有人从后门进入村小。
白手记着人数,大约几十分钟,就有十三个人进入村小。
他们一定是聚众赌博。
白手从水渠里爬起,在田野里狂奔,方向是公社所在地陈童街。
三里多路,不到十分钟跑到。
老张正在公社值班。
白手了解老张的活动规律,他家在本地,每天晚上都会到公社待着。老张出来活动,也都是在晚八、九点以后。
那时候公社没有派出所,区里倒是有,可就那么几个警察,下面公社的治安,一般都归公社武装部和民兵营管。
老张当了副书记,可还是武装部长和民兵营长。
老张还有个特点,喜欢抓赌,他和他的民兵营总是那么的厉害,迅雷不及掩耳,一抓一个准。
白手还知道,老张知道王老师经常聚众赌博,一直想逮他,可从来没逮到过。
白手没从大门进去,而是绕到老张办公室的窗外,伸根手指叩窗。
老张猛地开窗,见是白手,愣了一下。
“是你小子这是什么情况”
白手一口气报告了情况。
老张笑了,“是讨好我,还是为了立功,还是为了报复”
“都有,都有。”白手腆起笑脸。
“情况确实吗”
“我亲眼看到的。十三个人进去,加上王老师与癞头四和两碗半,应该是十六个。老张,一网下去,肯定是大鱼啊。”
老张道:“那姓王的,我一直瞄着他。可这家伙有人放哨,我每次逮他,都被他侥幸逃之夭夭。”
白手道:“所以啊,我连公社的大门都不进,来的路上,我是从田野上跨过来的。”
“小子,聪明。”
“呵呵,我建议,你带人出去时,可以玩一出声东击西的妙计。”
老张笑道:“我还用得着你教吗快走快走。”
白手还有话说,“哎,逮着王老师和癞头四两碗半,你可得狠狠的治他。”
“知道知道。你小子快走,不然我先逮你。”
白手跑回白村,又绕着走,躲到他躲过的水渠里,静等好戏上演。
大约半个小时以后。
老张亲自指挥,大批民兵从黑夜中冒出来,将村小团团围住。
人声鼎沸,手电闪闪,白手坐在水渠里捧腹大笑。
老张大获全胜。
但是,有漏网之鱼。
一个人影,翻墙而出,朝白手埋伏的地方逃来。
白手赶紧抄起泥块,准备砸人。
如果是其他人,白手肯定放过。
但这人是个光头,淡淡的月光,都能在那秃头上发亮,这不就是狗日的癞头四么。
眨眼之间,癞头四已到面前。
说时迟,那时快,白手手中的泥块已经砸出,又准又狠,正中癞头四的那张丑脸。
“哎哟。”癞头四仰面而倒。
白手跳起,冲着癞头四一顿猛揍。
癞头四鬼哭狼嚎。
白手解下癞头四的腰带,将他双手反绑,再坐在他的臀部上。
“政府抓赌也不用,不用这样狠啊。”
白手忍着不开口,只用拳头,再次猛捶癞头四。
“政府抓赌还打人。啥时候,啥时候改了规矩,通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