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岚怔了怔,五十万块,不是问题?自己的小男人也太有钱了。
白手不像是开玩笑,陈岚相信。
白手看出了陈岚的惊讶,得意道:“怎么样?嫁给我,你就是老板娘,你不亏。”
“美得你。”陈岚建议道:“听老李说,市建筑协会换新领导了。你可以去找他,也许在注册公司这件事上,他可以帮上你的忙。”
有道理,白手大受启发。
第二天恰好是星期六。
白手先把陈岚送到工地上班,再叫上董培元和谢洪水,去劝业旅社喝茶。
仨人到了劝业旅社,发现张孝南、方自立和胡祥瑞三个,已直接从家里赶到了这里。
劝业旅社人满为患。
今天有重大消息发布,谁也不想错过,都想第一时间知道。
幸亏张方胡三个来得早,占了一张桌子。
白董谢仨人赶到,正好凑成一桌。
董培元问张孝南,“老张,今天有什么大新闻。”
张孝南道:“新会长常清扬今天上任,这算不算大新闻。”
谢洪水道:“老常啊,老熟人了。”
方自立问,“老谢你认识?”
“哈哈,岂止是认识,不仅打过交道,还一起吃过饭呢。”
董培元道:“老谢,你赶紧给大家说说。”
“常清扬以前是当兵的,当过团长副师长,转业后在黄浦区当副区长,整整当了九年。现在大概有五十五六岁的样子,应该是退居二线,来市建筑协余发挥余热。”
“人怎么样?”张孝南问道。
白手也想问这个问题。
谢洪水竖起了大拇指,“反正跟老阎王正好相反。”
方自立拍了一下桌子,“哎呀,咱别在这里瞎说了。老张,你刚升为常务理事。小白,你是理事。你俩快去看看吧。”
张孝南点点头,问白手,“要不咱俩去看看?”
白手想了想,“老张你去,我暂时不去。”
“这是什么讲究?”张孝南问。
“老张,你是常务理事,是正式选出来的,有话语权。我这样的理事,多如牛毛,不是选出来的,二者差距摆在那里,我得摆正自己的位置。”
张孝南觉得白手说得有道理,起身去隔壁的协会打听情况。
谢洪水两眼在大厅里乱扫。
“老胡,没看到孙建国和曾玉山啊。”
胡祥瑞道:“孙建国去了宝山县,那里有座大桥,他刚签了合同,估计一时半会回不来。”
董培元道:“这家伙,要是一心一意做事,还是有点水平的。”
“曾玉山估计也在宝山县。他有个亲戚在宝钢工作,好像还是中层干部,帮曾玉山接了点活。”
谢洪水道:“好家伙,宝钢是大单位。真要与宝钢挂上钩,滴点口水下来,也够你吃个一年半载的。”
方自立在宝钢和宝山县待过,他有自己的体会,“宝山县毕竟在郊区,待在那里,就相当于远离市区,远离行业中心。”
白手一直在听,虚心的听,“老方,你这话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既然待在上海,就不要远离市区。一旦远离市区,会被同行认为,你是待不住才走的。久而久之,同行会不知不觉的疏远你。”
“那宝钢呢?”白手又问。
“宝钢是啥单位,副部级的大国企。人家有自己的规划、设计和建设部门,自成一套。像曾玉山去了,也就是挂在人家部门下面。也就是说,活有得干,利润却顶多只有一半。”
谢洪水也告诉白手,“小白,咱们接活,包工包料,利润至少在百分之二十以上。包工不包料,利润至少百分之十二点五以上。这叫什么,这叫有赚头。”
“那宝钢那边呢?”白手问道。
“和所有大单位一样,在宝钢那边,人家算得精,环节又多。满打满算,利润不会超过百分之六,一般只是百分之五。”
白手点了点头,“倒也是,婆婆多了,日子不好过。在单位里待着,比不上在外面灵活机动。”
方自立道:“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曾玉山相当于被收编,不是长久之计。咱们这样,土枪土炮,也不是长久之计。”
“老方,那你认为怎么做才是长久之计?”董培元问道。
方自立摇摇头,笑着指了指白手,“问他,他知道什么是长久之计。”
“老方,别拿我说事。”白手忙道。
方自立又指了指整个大厅,问道:“你们说说,这里有几种包工头?”
胡祥瑞道:“不都是一样,都是包工头吗?”
董培元道:“老方,快说,别卖关子。”
“主要分为三种。一种叫包工头,一大半都是。一种叫老板,咱们勉强都算是。”
“还有一种呢?”谢洪水问道。
“还有一种,这个大厅里只有一个,就是咱们的白手白老板。”
白手笑了,“老方,拿我寻开心啊。”
方自立也笑了,“你们看看,这个大厅里,还有没有第二个人,有小白这样讲究的光辉形象的。”
大家这才注意到白手的打扮。
头发整齐发亮,长袖白衬衣,红色的领带,三节头的皮鞋……绝对是企业家的高大形象。
大家都笑了,笑中有赞。
白手自己也笑了。
自从有了陈岚,每天出门,都要被严格检查,都要按照陈岚的要求打扮。
白手这才感觉到,自己被陈岚给改造了。
还别说,至少在这个大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