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虽然乍一听是这么个道理,可是您现在去,奴婢还是觉得有些不大妥当,

您想呀,咱们这舟车劳顿的去,不仅受罪不说,时间上也拖的长,相应的,知道真相的时间自然也晚。

这仔细掉过头来一想,好像也真没必要这般折腾,您完全可以考虑派长升带上府里一位老人,先前去看个究竟,如果确定无误,咱们再动身也不迟呀……”

一条路被堵死,魏嬷嬷就想着尝试着换个思路再劝,不料话刚开了头,就被大长公主十分不耐的打断了,

“这件事谁也替代不了,我必须亲自去,

别人不知道,你难道也不知道吗?

这个心结在我心里憋了多少年,因为这些,我当时又是多么的痛不欲生,

现在机会来了,正是解开这结的时候了,我怎么能够退缩呢。

别说路途远,我现在还能走,

我告诉你,就算是我真的走不动道了,哪怕是爬,我也要爬到陵城那边的大山里去,问问他当年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就能转眼无情,背叛的这么彻底……”

“老夫人……”听大长公主说的如此惨烈决绝,魏嬷嬷眼泪当即就下来了,啰嗦着半天说不出话。

“好了,好了,赶紧把眼泪擦了,这都还没动弹呢,倒倒搞的像生离死别似的,”大长公主嫌弃的瞟了魏嬷嬷一眼,冷声道,“至于其他的,你也别劝我了,什么也别管了,你只管留在府里照顾好飒姐儿就行了,只要飒儿好好的,我这边自是什么事也不会有……”

“话说的倒是轻松,这么大冷的天,怎么会没有事,怎么能不管,

您现在年纪已经不小了呀,再加上现在的身体,外面天气又冷,还不让奴婢守在您身边,”魏嬷嬷也不想哭,无奈眼下大长公主出门,竟连自己都不让跟着,所以自是越说越委屈,边哭边说道,

“奴婢打小跟着您,这都几十年了,天天守着您,这次要出门这么长时间,外面世道还知道怎么样呢,您却不让奴婢跟着了,这可让奴婢怎么活呀?”

说着,魏嬷嬷实在不甘心,索性扑通跪下,含泪再次恳求道,“老夫人,老奴在此恳求,求您三思,无论如何,此行带上老奴好不好?”

“你怎么就能这么糊涂,我把你留在京里干什么,是为了让你吃了饭,闲着看蚂蚁上树吗?

我是让你看顾好飒儿,你不懂吗?”

魏嬷嬷一大把年纪,都这般哀求了,不料人大长公主却是心如磐石,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狠狠的瞪了一魏嬷嬷一眼,厉声反问道。

说完,可能也是觉得话说的有些重了,又长叹一声,一把拉起魏嬷嬷,语重心长道,“眼下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你不知道吗?

别人不了解我的心思也就罢了,你心里还不跟明镜似的。

飒儿这孩子可以说,现在在我心里,比我的命都重要,

现在外面听说南梁和西夏打的很是火热,我这此行,兵慌马乱的,还不知道将来会是个什么情况,亦或者半道遇到什么变故,有没有命回来也不一定呢。

至于飒儿,她现在就是我的命呀,只有把她交到你手里,我才能放心远行不是……

所以说,你的任务就是,甭管以后我在不在,你都要代我照顾好她,保证她永远万无一失。

快别哭了,此事就这么着吧!”

“老夫人……”

魏嬷嬷仍不甘心,强忍住泪还想再求,不料却被一个弱弱的声音突然打断了,“祖母,魏嬷嬷,您们在说什么呢?”

听到这个突然插进来的的声音,魏嬷嬷和大长公主均是一怔,待反应过来,循声望去,就见林飒披着件大氅,正一脸疑惑的站在门外望着她们。

“飒姐儿,您来了,正好,”魏嬷嬷见到林飒,第一个反应过来,欣喜若狂的拉着人就开始往大长公主跟前拽,“快,您快帮着老奴劝劝老夫人,老夫人这说什么也不要等到过了年,非要现在就走,您说这么大冷的天儿……”

“嬷嬷,我觉得我们都别再劝了,”不料魏嬷嬷话刚说了一半,就被林飒弱弱的突然打断了,“我同意祖母的意见,既是祖母心意已定,那就让祖母去吧……”

林飒这话一出,话虽说的轻轻柔柔,结果却是可想而知,一旁的魏嬷嬷简直如雷劈了般定在了那里,像看鬼怪似的盯着林飒看了半天。

可以说,刚才大长公主说那些非去不可的话,魏嬷嬷都没有这么大的反应,反倒是林飒这些话,一时间让她完全不能接受。

“飒……飒姐儿,我的小祖宗,您这说的是什么傻话呀。”魏嬷嬷反应过来,拉着林飒,哭笑不得的喊道,“您说说,都到这个时候了,您这不帮着劝人也就算了,怎么还帮起倒忙,裹起乱来了呢,

咱们白天是怎么商量的,您可是答应的好好的呀,怎么到了这会反倒突然反水,跟着老夫人一起犯糊涂呢?”

“嬷嬷,我没有糊涂,也没有头脑发热,这也是我深思熟虑的结果。”

林飒倒是超乎魏嬷嬷意料的平静,完全没被魏嬷嬷的情绪影响到,只心平气和反过来说服她道,

“我觉得咱们应该尊重祖母的决定,既然她心里放不下,我们就算把她强留在府里又如何,

她老人家表面上身体是安全了,可是内心呢,还不是如在火上煎熬般难受?

与其这样,倒不如顺了她的意,反正早晚都要面对的问题,与其一味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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