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相瞒,这些是除了这客栈扩容外,花剩下的,所有的银子了。小的这些年省吃俭用的,攒着这些银子,就是想着哪天见了您,好歹还有能拿出手的东西……”

所以,这些银子,还请老夫人您务必收下才是……

哦,对了……对了……”

龚掌柜的说着,又从袖袋里拿出一张房契,恭敬的放在那所有银票的下面,十分虔诚道,

“还有这个,这个是这张小院的地契,

当然了,小的也知道,大长公主您贵为金枝玉叶,定是不差小的这些杂碎东西,也完全看不上这点银子,

可是您就当是可怜小的了,只有您收下了,这小的心里好歹才能好过那么一些些……”

“这小院既然当年远哥言明是给我的,那房契我自然就拿着了,

只是以后,仍有你负责打理,”

看龚掌柜说了这么多一脸真诚,并非客套之言,大长公主长叹一声,终点了点头,

不过手伸过去,却只小心翼翼的,从那所有的银票下面,将那张最不打眼的房契给抽了出来,

然后指了指那些银票,摆了摆手拒绝道,

“至于剩下的那些银票,既然当初约定是给你的,那你就安心留着吧,

毕竟当初你们有约在先,虽然老将军不在了,但他定下的规律,我们还是要遵守的……”

见大长公主执意不肯要,那龚掌柜的长叹一声,自是也没敢再强求,只红着眼睛,默默的又磕了一个头作罢。

不过临起身时,想了想,又忍不住追问道,“那……那另一半的红利呢,往后这么多年,难道还要全便宜了那姓卢的不成?”

“我估摸着,她以后应该不会再过来拿了,”提起这事,大长公主倒是十分肯定,轻嘱道,“你回头想办法将每年她该得的那份,都给邺儿那孩子送去吧,

就说老将军当年有话,给大房那边留的……”

“这……,”听大长公主提起大房那边,龚掌柜的又不由得为难道,“大房老太爷那边听说不是还有一个儿子呢吗?

如果他听到动静,也要求分一半怎么办呀?那到头来,岂不是又违背了老将军当年的初衷?”

“谁想分谁就分吧,只要不出他们林家人的手就好,反正我是不会要的。”大长公主长叹一声,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好像无意再谈及此事。

“那……好吧……”

看大长公主心意已决,并且被自己叨扰了这么久,已明显很疲累的样子,龚掌柜终还是颤颤巍巍站起身,失落的走了,

或许他觉得,自己没有办好老将军叮嘱的事,真的是死了也没法交差吧。

不过龚掌柜前脚走,槐花一看那一沓银票还都在桌子上扔着呢,自是在大长公主的眼神授意下,赶紧拿着银票跑出去追人。

而林飒猫在门外,由于没能及时闪躲,所以龚掌柜的和槐花出门,都看到了她。

那龚掌柜的就不说了,此刻正伤心失意,出门外林飒的方向瞟了一眼,并没有仔细分辨蹲着的是谁,就心思恍惚的,一个人跌跌撞撞走了,

倒是那槐花出来后,看到门外有人,初是吓了一大跳,

再一细看竟是林飒,忙指了指屋里,示意林飒进去陪陪大长公主,这才掉头去追龚掌柜的去了。

看着他们一前一后的走远,林飒回头,就见房间里只留了大长公主一个人,此时孤单单的坐在那里,拿着那张房契看了又看。

“唉,真是造化弄人呀,想当年远哥你亲自布置这个小院,就是为了有一天咱们都老了,能有个躲清闲、安享晚年的地方,

可是如今呢,小院依然还在,可是你却没有了,真是物是人非啊……”盯着那房契看了半天,大长公主轻叹一声,默默垂泪道。

看祖母一个人坐在那灯下,实在凄凉,林飒不由得就有些心疼。

起身就准备进去相劝,不料刚一抬脚,就见身后突然出现一只手,拉住了自己。

林飒回头,就见竟是魏嬷嬷,不知何时过来了,此时正一脸凝重的站在自己身后。

这会见林飒回头望过来,就见那魏嬷嬷赶紧凝重的又轻摇了摇头,

然后,不待林飒反应过来,一转身,直接把林飒拉进了旁边的房间。

“我的好小姐,这房间是老夫人昨天着老奴亲自为您准备的,一切用具均是最新最好的,今晚上您哪儿都不要去,就在这里好好休息吧。”进了门口,魏嬷嬷二话不说,直接叮嘱林飒,示意人休息。

“直……直接休息?”听这魏嬷嬷的意思,竟然和槐花刚才的完全相反,示意她不要出去,林飒不由得吃惊道,“魏嬷嬷您确定让我现在就休息?

如果我休息了,那祖母那边怎么办?我刚才可是瞅着,祖母很是伤心的样子呢……”

“孩子呀,有些事你不懂,所以轻易就不要往前凑。

尤其是这些子陈年旧事,都是长辈之间的事,是是非非的,都已既成事实,无法再改变,”

听林飒问起,那魏嬷嬷轻叹一声,苦笑着解释道,

“所以,归根结底,还得老夫人自己去消化想通,谁也帮不了她……”

“魏嬷嬷您这么说未免就太消极了,”对于魏嬷嬷的武断决定,林飒很不死心,提出异议道,“那就算事实再改变不了,咱也帮不成祖母,最起码我总可以从旁好言相劝,让她宽宽心不是?”

不料林飒这话说完,那魏嬷嬷却轻摇了摇头,无比坚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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