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说你这等口无遮拦,这怕是早晚要为咱们林家惹祸的啊,而咱们林家有个好歹也就算了,可是那几十万林家军要怎么办?”
“要知道他们每个人可也是有血有肉,母亲生,父亲养,下面有妻有儿的呀,”
“要是他们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让他们的父母亲人,以后这大长几十年要如何过活?拿什么过活?”
“我……我就是一时口误,并没有这个意思,祖母您这也未免太大惊小怪了些吧……”林宗虽然挨了打,却仍不肯服软,只梗着脖子继续道g。
“我大惊小怪?我这是大惊小怪吗?”
看林宗这不忿的神情,大长公主实在气不过,而手边拐杖被林飒拿走了,茶碗也砸出去了,一时手边没有可以使用的武器,颤颤巍巍的起身,就准备要亲自上前去捶打林宗,
林飒见状,自是赶紧冲过去,赶在大长公主前面,用那大长公主的龙头拐杖,对着林宗的背,装作很大力气的拍打了几下,学着大长公主的语调骂道,“你个浑小子,叫你不听话,叫你犯倔,叫你气祖母,叫你口误……”
“对,打他……使劲的打,让他没事不会说话,没轻没重的什么都往外吐,净惹你祖母生气……”怕林飒说的不解气,霍茜也从旁加油助威道。
“哎哟,你们就别在这哄我老婆子了!”
“孩子呀,你们这是根本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呀,要知道这件事情,根本不是他林宗口不口误的问题啊。”
见一圈子人只是逢场作戏,表演给自己看,大长公主无比痛心的道,
“你们怎么就不想想想啊,连你们都这般想了,可想而知,周遭的人又会如何想,上面的又会如何想?他们私下里会多么忌惮咱们家的势力,和咱们家辛辛苦苦,一手培养起来的林家军……”
“别的且不提,单就从今天的和亲之事,上面的反应,难道你们还看不出来吗?”
“面对着西夏和南梁的和亲请求,咱们本身愿不愿意让飒儿嫁过去且另说,他们根本就是对咱们家真不放心呀,功高震主你们知道吗?”
大长公主拍着桌子,痛心疾守的再三强调道。“而尤其是在这个时候,如果那司徒昊再出了什么事,还真就让他抓着了这个把柄,一查到底,到时候对咱们又有什么好?怕满门抄斩都是轻的,说不得几十万林家军也要跟着陪葬……”
“我们做的手脚干净些,不让他们查到线索不就行了吗?”林宗不死心,坐在那里小声嘀咕道。
“手脚干净些?”见林宗到了这会还死心,大长公主冷哼一声,抚着额头头疼道,“你说的倒轻巧,但凡天下之事,终究是纸包不住火,更何况又是杀人这么天大的事,”
“而那司徒昊就不用说了,根本不是个小猫小狗一样的人物,本身功夫高超也就算了,现在手里也有实权。”
“而退一万步讲,就算你侥幸成功了,那么告诉你,只要事情咱们做了,那就肯定会有蛛丝马迹。到得那个时候,咱们林家,想保全那可就真难了啊。”
“这么说,这么多年我们林家出生入死,为他们司徒家看家护院,震守边关多年,不仅没有功劳,还有罪了不成?”道理虽然大家都懂,但是听到大长公主这么一通分析,就连林海不外心寒道。
“孩子呀,这话得分两说啊,自古君臣之道,一直都是相辅相承。”
“他能扶你起来,助你强大,让你威风,送你上青云,但是你别忘了,主动权可一直在他们手上攥着呢,但凡有一天,他们看不顺眼了,不高兴了,那可是眼都不眨的就可以把你拉下尘埃,打入地狱的啊……”
看着大家一个个满脸的不甘和不服,大长公主语重心长的继续劝说道,
“兵慌马乱、江山未稳时,他们盼着你立功,盼着你彪悍、强大,毕竟只有这样才能帮着他们镇得住局面,”
“而若干年后,一旦江山稳固,国泰民安,他们就又惧怕你的强大和彪悍,毕竟卧榻之上,岂容他人酣睡。”
“如果遇上开明的君主还好,知道张驰有度,不会被一些流言蜚语所左右,念着你以前的功勋,总多少留几分薄面,怕就怕遇到那多疑的,心胸狭隘的,结果还真就不好说啊。”
“所以越是这个时候,咱们越是要低调行事,切不可高调犯也忌讳,毕竟只有这样,才能保全林家这么多人啊。”
“那这么说的话,此事就没有破解之法了,就只能任由他继续欺负妹妹下去,什么时候想打她的主意就打了?什么时候想求婚,咱们就都得接着?”大长公主解释了一大圈,不料林宗自始至终关注的,仍只有怎么对付司徒昊这一件事。
“这个倒不烦你操心了,你只管住自己的嘴就行了,我老婆子好歹也在这大燕混了这么多年,事情倒不没到如此被动的地步,他们一言一行,总要看我老婆子几分薄面,最起码明面上断不敢做的太过份。”
“不过话说回来,飒儿成亲之事,也必须提上日程了。”
说到这里,大长公主瞟了林飒一眼,深吸一口气,沉声做决定道,“毕竟若想这件事有解决之法,估计也就只有飒儿成了亲嫁了人,那司徒昊估计方才能消停下来,再不打她的主意……”
“什……什么?竟然让我嫁人?”听到大长公主分析了一圈的利害,话锋一转,竟跑到了自己的婚事上,将主意打到了自己头上,现在倒轮到林飒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