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跟魏延对峙,双方已经成功接头,每天互相传递讯息,魏延居然毫无察觉。
这又能证明,魏延属实是个匹夫。
马遵在信上说,魏延多日不胜,今天已经十分焦躁,
他回到营中之后大肆辱骂士卒,把自己关在帐中饮酒,似乎非常痛苦。
想想也是,他作为大汉镇北将军,出来剿匪一直没什么进展,只怕回去也不好跟刘禅交代。
算算时间,现在冀县那边应该已经发动,
如果一切顺利,最少能逼的刘禅退回汉中。
之后,他们这些人就是再造大魏的英雄了。
“都是彦明的功劳,今日我等再痛饮一杯!”
·
马遵其实很看不起魏延。
魏延在这次作战中的表现非常拙劣。
闲的没事天天跟阎行单挑,而且毫无进展,
他手下这数万大军就是好看的?
嘿,匹夫之勇,果然就是如此啊。
这也不能怪马遵对魏延有这种印象,
马遵是出身扶风马氏大族,而魏延不过是出身义阳平氏(今桐柏县)的贫贱子,一路摸爬滚打起来的大头兵,
别说扶风人了,连襄阳那边的人也看不起这种穷乡僻壤的人。
见魏延一副没头脑不高兴的模样,马遵心里几乎笑出声来。
看来,我等要成为再造大魏的英雄豪杰了。
当晚,马遵睡得非常香甜,不仅是他,连带这一阵子一直剑拔弩张的段谷群盗都终于放松警惕,好好睡个安稳觉。
魏延到来之后,他们慑于魏延的兵力,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觉,
可听马遵描述了魏延的出身,加上这几日魏延的拙劣表现,他们已经可以基本确定魏延就是武夫加莽夫,
镇北将军,居然学人单挑,有意思啊。
阎行熄灭了火堆,小心地弄灭火星,又在上面铺上一层干柴压实,自己缓缓躺在上面,将一件厚重的裘皮盖在身上,又吩咐人在自己身边点起一团火堆,顿觉寒冷的初春也不算太难熬。
好舒服啊。
闻着仍没有散去的烤肉香,他很快沉沉睡去。
明日还要跟魏延比武,大吃一顿后好好睡一觉是恢复体力的最好方式。
长夜漫漫,阎行睡得很香甜,
只是梦中的自己又看到了韩遂的女儿这个让自己非常不爽的女人,
那个女人跪在自己身边苦苦哀求,希望阎行能饶她一命,
阎行厌恶地把她一脚踢翻,吩咐周围的手下将她拖走烧死。
化成灰,应该就再也看不到了。
唔,想起来了,原来是烧死的……
阎行感觉心中一颤,他猛地坐起来,这才发现是个梦。
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老是想到这个不吉利的女人,
等打败刘禅,一定要让曹真给自己物色个千娇百媚的女子,
阎行见周围还是一片漆黑,他打了个哈欠,又想睡觉,突然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他立刻感觉不好,撑着身子猛地跳起来。
可他刚刚站起身,还没来得及直起腰,一把钢刀已经缓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醒了?我还以为你冻死了……
嘿,那还真是少了很多乐趣。”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可钢刀就架在脖子上,阎行一时不敢转身。
迟疑片刻,他才不确定地道:
“魏延?”
“哈哈哈哈,正是在下!”
魏延的笑声颇为狂傲,
他用刀在阎行的脖子上蹭了蹭,阴阳怪气地道:
“阎将军,怎么样,要不要跪下求我别杀你?”
魏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焦急的阎行赶紧四下张望,魏延猛地一脚踢在他的背上,将他直接踢翻在地,
火辣辣的疼痛传遍全身,疼的阎行几乎没有打滚的力气,只能用力按住地面,颇为不甘地用力喘息着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找了!”
魏延狞笑道:
“汝的那些兄弟,都已经被我宰了。”
“我还以为今晚有一场苦战,没想到尔等都喝的东倒西歪,
杀你们真是比杀猪还容易啊!啊哈哈哈哈!”
“马遵!”
阎行立刻反应过来。
魏延到来之后,他们各个小心戒备,已经许久没有这么放松。
是马遵这几日不断传递消息诉说魏延的愚蠢,今天更说魏延喝的酩酊大醉,谷中众人这才放心痛饮。
没想到……
一定是马遵出卖了他们!
“马遵,马遵这厮当年也曾经出卖马超,
他,他绝非尔等一心之人!”
既然被马遵出卖,阎行自然不能让马遵如此猖狂,
他抓紧抖出马遵的秘密,
可魏延先是一愣,随即又大笑出来。
这次不只是魏延,连带魏延手下士卒都一起狂笑,笑声惊天动地,在段谷中隆隆作响。
“哎,草率了啊。”
魏延拍拍手,他身后的一个军士缓步上前,提着一个人头扔到阎行身边。
虽然看不清人头的模样,但阎行还是能判断出,这就是马遵……
“哈哈哈哈,早知道我就留着马遵不死,让他好生听听你们这些人狗咬狗。
可惜啊可惜。”
他一脚踏在阎行的身上,冷笑道:
“来人,把这厮给我……呃,现在挖坑活埋是不是很麻烦?”
“是啊将军,”魏延手下的军士苦笑道,
“冰天雪地,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