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程知节……那人贾平安现在信不过,担心自己的话会被他原原本本的告诉李治,所以没请。
酒过三巡,贾平安举杯,“今日某有事相求。”
和这些老帅说话别婉转,否则他们会看不起你。
苏定方皱眉,“老早就看出你心事重重,说吧。”
果然如此,看来某做对了。
贾平安笑道:“某有个朋友,她在塞外弄了一批牛,不是耕牛……”
苏定方举杯,“什么人老夫不问。”
贾平安举杯,一饮而尽。
梁建方骂骂咧咧的道:“现在的年轻人,喝酒也在偷奸耍滑,当年老夫在军中时,喝酒是用坛子,现在竟然用杯子,丢人!”
程名振抬眸,淡淡的道:“来人!”
今日几个老帅来了,为了争夺伺候的权利,刘架毫不犹豫的把合伙人打了个鼻青脸肿。此刻闻声,他弯腰进来,“见过诸位老帅。”
梁建方皱眉,“老程你要作甚?”
程名振说道:“拿两坛酒来。”
呃!
贾平安觉得今天怕不是黄道吉日。
这是要见血还是怎地?
晚些刘架把酒水送来,程名振打开封口,抬头道,“为难年轻人有趣?老梁,老夫陪你喝!”
“老夫怕你不成?”梁建方打开封口,两个老将就这么灌酒。
一坛子酒喝完,程名振抹抹胡须上的酒渍,伸手,“拿酒来!”
卧槽!
刘架屁颠屁颠的准备去拿酒。
贾平安干咳一声,梁建方把酒坛子放下,咳嗽了一下,“老夫正在顺气,却被你给呛到了。”
“是小子的罪过。”贾平安劝道:“此事还得要诸位相助,若是……”
若是喝多了,到时候怎么帮忙?
梁建方一拍案几,“罢了,今日放你一条生路。”
程名振淡淡的道:“回头接着喝,可敢?”
“哈哈哈哈!”梁建方大笑,轻蔑之极。
……
许敬宗最近很忙。
临近年底了,雍州一地的各种事儿都汇总过来,让他焦头烂额,恨不能把贾平安拉过来帮忙。
这一日他正在看着文书,两眼昏花,只想回家。
“使君!”
廖全飞也似的来了,一脸兴奋之色,“使君,大事!大事啊!”
“何事?”老许精神一振,觉得立功的机会来了。
廖全笑道:“刚才有人来告状,说是高阳公主从塞外私买牛,数目不少,少说上万贯……”
他觉得这是好机会,一旦抓住了,使君说不得就能在年底得到嘉奖。
得了嘉奖,说不得回过头使君就能去三省谋个高官,到时候为大唐做出更多的贡献。
想到这里,他不禁激动了。
可许敬宗却显得有些惊愕,张开嘴,眼神愕然,看样子惊吓更多一些。
“使君,这是立功的机会呀!”廖全不禁觉得有些诧异。
“高阳公主?”许敬宗问道。
“是啊!”廖全昂首,“使君不畏权贵之心,下官尽知,先前下官在前面已经说了,此案使君定然会秉公处置,且等着吧。”
老夫想捶死你啊!
老许头痛……
那高阳和小贾关系不错,按照小贾的尿性,一旦得知此事,多半会出手相助……
可此刻已经没有了反悔的余地。
他干咳一声,脑海里幻想了一下:老夫刚正不阿!百姓是老夫的父母!
渐渐的,他的气息近乎于神圣。
代入大法就是好啊!
这一刻他又在深深的怀念着贾师傅。
稍后他派人去查探。
而与此同时,一个随从也悄然去寻贾平安。
晚些,去查探的人回来了。
“使君,城外一大群牛……”
哎!
老夫该怎么办?
“此事……老夫的头怎地有些晕沉?”
老许以手扶额,身体摇晃了几下。
“使君,万年县的来了。”
就在斜对面的一辆马车里,王琦和陈二娘在说话。
“高阳和贾平安交好,许敬宗和贾平安沆瀣一气,定然会爱屋及乌,为高阳遮掩,某就等着许敬宗徇私,随后报上去,让御史弹劾。”王琦靠在车厢壁上,惬意的喝着茶水。
车里有个小碳炉,陈二娘在煮茶。
“王尚书,万年县县令朱浩进去了,也是为了那事。”
外面有人禀告。
王琦一怔,“这是谁给的消息?难道是万年县得了消息?可他也不该来这,而是该禀告朝中。”
陈二娘皱眉,“他是谁的人?”
“你一句话惊醒梦中人,是了,朱浩和关陇那些人有关系,这是长孙无忌他们出手了?有趣。”
……
“使君,证据确凿,下官恳请使君一边拿人,一边禀告宫中。”朱浩站在堂下,一脸慷慨激昂,仿佛下一刻就能为了大唐而赴汤蹈火。
老夫……很为难呐!
许敬宗在纠结着。
拿人,高阳跑不掉。
按照他的理解,皇帝不管真假都会愤怒,随后会作出严厉的处罚。
旋即高阳会灰头土脸,弄不好就会失去皇帝的眷顾。
这些和他没关系,他只担心小老弟的心思。
但此刻他别无选择!
若是他迟疑,马上就会有御史出手弹劾他徇私,随后案子会被大理寺接手。
“如此……且等老夫禀告陛下。”
这事儿没辙了,他只能一边给贾平安通风报信,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