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就像是个……一个倒扣的盆。”
这个很好想象。
“有细绳子连着下面的小火炉……随后就飞了起来。”
李治的脑海里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印象。
晚些他耐不住性子,就去了前面。
“……加减运算乃是最基本的,你去买货,若是两个加减都不懂,还得慢慢琢磨,丢不丢人?你看看,17+5等于多少?某随口就来,22。”
“先生,你真聪明。”
这个马屁来自于尉迟循毓,这厮现在已经完全被贾平安迷住了,不,是被新学迷住了。
以往他学的是之乎者也,学的是文章诗赋,看似有趣,可却有些云山雾罩的,外加形而上。可新学不同,一开始就直奔根本,压根就没有虚的。
“这不是某聪明,而是新学的法子好。另外,多做些题目,你等也会聪明起来。”
贾平安想到了作业。
给人布置作业,想象一下他们在夜里纠结痛苦着,那种快乐真的让人心旷神怡。
“陛下。”
郝米这次没失职,在看到李治后,就果断的通风报信。
贾平安得了信,继续说道:“你等回家之后自己准备纸张,某留的这些题目,全数做了,六成正确为及格,六成以下……”
他看看着左右,有些后悔没带一把戒尺来。
打学生的手板心更爽吧。
“先生。”
杨渊在宽衣解带。
他把腰带贡献了出来。
贾平安摇摇头,把袖子里的马鞭拿出来,问道:“今日可有质疑的?”
众人齐齐打个寒颤。
“见过陛下!”
郝米的声音很大。
贾平安侧身,“见过陛下。”
门外的李治进来,先是看了看学生们。
李元婴,宗室人渣。
尉迟循毓,学渣。
杨渊,和父亲闹翻的……也是人渣。
他目光转动,问道:“那热气球是何道理?”
什么密度,什么热胀冷缩,他一概不懂。
李元婴是皇叔,而且是个不怕死的,所以说道:“陛下,就是热胀冷缩,这便是最简单的解释,若是连这个都不懂,那再也没法说了。”
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热胀冷缩……
“噗!”他不禁笑了起来。
这个人渣!
李治面色一青,觉得自己有些丢人了。
最简单的解释你都不懂,来问什么?
就好比你才学了小学数学,就去请教高数,别人说了你也不懂啊!
但谁会当众说皇帝蠢笨?
李元婴。
这个人渣。
朕对他实在是太宽宏了,该学先帝把他往边缘地方赶。
但每到一处,这个人渣就会大兴土木,靡费无度。外加骚扰百姓,骚扰地方官吏,号称宗室祸害第一。
所以李元婴重病回来后,他想到了贾平安的新学,觉着这是个极好的牢笼,就把李元婴赶了进来。
如今看来这个人渣活的颇为滋润呐!
就在他心中恼火的时候,贾平安咦了一声,“陛下,其实还有个简单的法子能解释这等事。”
“哦!”李治担心他又说什么冷缩热张,所以马上装作是威严状,好歹帝王的尊严不能少。
贾平安说道:“陛下想想冬日烧炭盆的时候,咦!那炭火还在,弄了进来。”
郝米飞也似的把炭盆弄进来,里面的木炭看着全成了白灰。
贾平安蹲下,用火钳扒开那层白灰,下面依旧红红火火的木炭骤然一亮,一部分白灰竟然就飞了起来。
“陛下……”
这个解释够简单吧?
李治心中一惊,“就是火把它吹了起来?”
“陛下,不是吹。”贾平安觉得和他们解释这些东西真累,“是炭火不断加热上方的空气,空气热胀冷缩,那些轻的东西就能飘起来。陛下,若是火焰呢?”
若是火焰,岂不是能让更重的东西飞起来?
李治眸子一缩,“竟然这般简单?”
简单?
贾平安想了想确实是,“这等道理就在于日常生活中,若是注意观察,注意问。”
李治默然。
这便是新学?
他看了贾平安一眼,想从这个少年的身上看出新学的力量,但只看到了平静。
新学究竟还有什么?
他倍感期待。
等他走后,李元婴问道:“先生,这等热气球能做什么?”
“能做的多了去。”
但贾平安现在并不想说。
实际上热气球在此刻的实用价值并不高,他弄出来只是给新学开个门。
结果不但学生们被镇住了,大唐君臣也懵了。
晚些有人出来寻了郝米,“今日之事不可说出分毫,否则严惩。”
李治的意志降临。
郝米发誓不会说出去,可贾平安却压根没当回事。
这东西目前就这样,别人学了去能干啥?
没有望远镜,这东西就只能当做是高塔用。
“先生你不担心热气球散出去?”
杨渊很是好奇。
“他们做不出来。”贾平安笑的很轻松,“不懂其中的道理,把东西给他们,他们也琢磨不出来为何能飞。”
这是赤果果的蔑视。
有人回去给李治说了,李治捂额,“他这是觉着朕的禁口令是多余的?不,是自信把那热气球送出去别人也弄不懂。”
这是一个全新的知识体系,没有底层的知识作为支撑,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