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勣早上起得很早,这不是老人睡不着的缘故,更多的是习惯。
他很年轻时就去了瓦岗,从那时开始,便开始了自己波澜壮阔的人生。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便再也没睡过懒觉。
要动!
李勣的医术不错,他纵观满朝文武,发现武人往往能长寿,而且老了也还有勇力。譬如说程知节,苏定方,梁建方等人。
这就说明动起来比坐下去更好。
马槊缓缓而动。
虽然看似缓慢,但李勣一招一式莫不暗藏杀机。
操练完毕,洗漱,吃早饭。
“阿翁!”
李敬业也来了。
早饭很丰盛,李敬业饿了,吃的狼吞虎咽的。
“年轻就是好啊!”
李勣感叹了一句,得了李敬业狐疑的眼神回应,顿时就黑了脸。
“这阵子你莫要惹事。”
李勣告诫道。
“为何?”
李敬业才将得知平康坊有家青楼进了新人,而且还是胡女,想到胡女的屁股甩的飞起,哪里还按捺得住?
“朝中会动荡,你这等不小心便会被淹没了。”
呵!
李敬业不信。
晚些到了皇城,他在兵部门口蹲守到了贾平安,就问道:“兄长,朝中最近会有动荡?”
你这般把你阿翁的话拿出来到处说,也不担心会被毒打一顿?我是去告个状呢?还是去告个状呢!
“是有动荡,莫要出去乱说。还有,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别搭理外面的事。”
李勣作为皇帝的心腹,真要动手,绝对也是其中的一个。
老李小心晚节不保啊!
贾平安一直觉得做人要厚道,老李就差些意思。
“小贾!”
李大爷来了,气急败坏的模样。
仙风道骨,仙风道骨啊!
“李大爷,这是怎么了?”
你这是被谁给煮了?
李淳风看了李敬业一眼,稽首……
老夫要作法了!
卧槽!老李要出手了,李敬业赶紧闪人。
但他竟然不是回刑部,而是去了皇城外。贾平安敢打赌,这货定然是去平康坊甩屁股。
李淳风恼火的道:“昨日老夫在朝中与人争执,提及给风定等级,可群臣皆嘲笑。说什么风便是风,入眼便知大小,何须定等级。愚昧!荒唐!”
给风定等级,这在后世不是很寻常的事儿吗?
什么sān_jí大风,什么十二级台风……
现在就有了?
我的李大爷,你这么牛逼自己知道吗?
“咱们进去说话。”
贾平安带着李淳风进了兵部,早茶会也不去了,径直去了自己的值房。
陈进法见到李淳风,差点来了个跪礼。
“李神仙!”
“站住!站稳了!”
李淳风喝住了他,“别动辄下跪,跪天跪地跪父母,别的你跪什么?不孝之极!”
陈进法瑟瑟发抖,赶紧去泡茶来。
“你这里……”
李淳风只是看了一眼,见虽然堪称是窗明几亮,但在有些地方却带着痕迹,这分明就是许久没用过的模样。
贾平安打个哈哈,“我平日里不大在兵部,多是进宫授课,或是回家去编书……太史令你是知道了,新学堪称是浩瀚,每一卷新学都是呕心沥血编撰出来的,我苦啊!”
李淳风皱眉,“年纪轻轻的就叫苦,要不老夫给你个方子?”
李大爷,你真是我亲大爷!
贾平安按捺住狂喜,谦逊的道:“还能熬一阵子。”
老李得给什么方子?
多半是补腰子的!
弄不好就是上次方子的进阶版。
李淳风说道:“还能熬?如此也就罢了。”
贾平安坐在那里,只觉得阴风阵阵。
我莫不是听错了?
“老夫将风定位八级。”
太极十年不出门,八极两年打死人。
李淳风抚须,颇为自得的道:“这八级乃是动叶、鸣条、摇枝、堕叶、折小枝、折大枝、折木飞沙石、拔树及根。只要依照这八级来定风的等级,此后便无需赘述。各地遇到了大风,径直上报就是了。可恨那些庸官,竟然嘲笑老夫此举,可恨,可恨!”
对于一个纯粹的学问人来说,自己的学问被那些官僚无视是最大的痛苦,堪称是撕心裂肺。
李大爷不会悲痛欲绝吧?
贾平安看了一眼,李淳风察觉到了他的关切之意,眸色微暖,“老夫好得很,只是想着此事不能推行,哎!”
贾平安却有个想法,“李大爷,你说说这等级分类是不是太繁琐了?什么折木飞沙石,拔树及根什么的,你说了别人也记不住不是……”
李淳风皱眉,“都是官吏,有何记不住的?”
呵呵!
可百姓呢?
贾平安笑道:“可百姓呢?譬如说某地突刮大风,飞沙走石,可官吏不在现场,你让百姓如何表述?”
“啧!你这话……竟然有些道理。”
不是有些道理,而是非常有道理!
李淳风陷入了沉思之中。
贾平安有些想闪人了,“李大爷,为何不用一二三四五来分类呢?”
李淳风摇头,“百姓如何知晓一二三代表着什么?”
是呵!
后世那些百姓……除去专业的气象人员之外,谁也不知晓当前的风是几级。只有经常看天气预报的,把预报上的风力等级和现实生活中遭遇的风对比,才渐渐有些经验。
“是我想岔了。”
贾平安觉得自己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