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苏并没有乘机对他下手。
虽然他有足够的信心来去自由,但这个从头到尾甚至连尝试对他出手都没有的道人,还是令他又刮目相看了三分。
难怪,当日北冥之地,洪荒大能齐聚,唯独看这道人在人山人海中最是耀眼。
“不行了,我,我有点晕。”
紫气在空中摇摇晃晃的,最终跌落在桌案上,在那里缓缓流动着,酒喝到位了,说话也变得利索了。
“道人,他们都觉得我错了,你也这么觉得吗?”
紫气有些不胜酒力的样子,烂泥一样躺在桌上。
云苏一点儿也不意外,现在的紫气,已经不是北冥之地的那个气运之子,而是死后返本还源,变成了一道天地间最珍贵的紫气。
但是,摸着良心说,云苏却一点儿也不心动,看这刚刚死了一次的紫气,非但没有觊觎之心,还有一种看同伴,看知心道友的感觉。
这葫芦仙酒自然不是这丝毫道行法力都没有的紫气能承受的。
即便它的身份,是崇高到能令圣人动心的先天鸿蒙紫气。
这不胜酒力的原因,不是它不够强大,出身不够高,而是它现在处于一种非常诡异的状态。
返本还源,如今作为纯粹的灵物,这葫芦仙酒一滴就能喝醉无垢金仙,即便是太乙仙人也最多一口就能醉倒。
这是真正的神仙醉,寻常的酒,云苏哪里看得上,更不会用天地灵根去酿造。
寻常的酒,便是东海的海水那么多,也喝不醉此物。
由此可见,先天灵根到底有多么珍贵,能令所有的洪荒大能趋之如骛。
“死都死了,还分什么对错,来,再喝一葫芦。”
云苏又拿出了一葫芦酒,紫气略微挣扎了片刻,便又嗖的一下窜入了进去,开始咕咕地喝起了第二葫芦酒来。
连续三葫芦酒下去,紫气终于连说话都结巴了。
“道友,我有一些问题想请教一下……”
还是紫气,自己主动开了口。
它原本就是带着问题而来,现在喝到位了,也就没那么绕弯子了。
云苏没有对它做任何非礼的动作,更没有试图封印它,或者拘禁它,如果说灌酒有错,也不过是想让两人少一些弯弯绕绕,多一点真诚。
云苏是真的想请教了它许多非常高深的大道疑惑。
这些疑惑,基本都是在鸿钧大道的范畴内解决不了的,回答不了的,当然靠云苏自己,更是短时间寻不到答案的。
但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他试着拿出来,问问眼前的紫气。
作为先天鸿蒙紫气,都已经能诞生气运之子了,如果不是被天机显现,被大能们集体上门围观,然后被热情围观致死,它的未来是不可限量的。
幸运的是,它虽然死了,但前路却没有断,作为先天鸿蒙紫气,它一身都是秘密。
洪荒那么多好东西,都是有办法可以寻到,如果不顾脸皮,下贱一点也能抢到手,但唯独这先天鸿蒙紫气,普天之下,除了这一位以外,便只有深不可测,未来要合道的鸿钧老祖才借天地开辟的大势收了许多。
三清上人足够高贵了,作为盘古后裔依然需要从鸿钧老祖手中接过此宝,根本就没地方去寻,去抢的东西。
这次,它衍化为北冥气运之子,明明就摆在那里,洪荒大能齐聚,最终谁也抢不走它。
“天数尚且可逆,但如先天鸿蒙紫气这般跳出三界,不在五行之中的混沌神物,谁又能说的好它们到底是从何而来的,已经是真正的造化神物了。”
截至目前,云苏见过的堪称造化神物的,只有先天鸿蒙紫气,再无其他。
那证道失败的准圣神龟,手头的那块神石倒是有点造化神物的感觉,但也不知道是打开方式错误,还是别的原因,至少作为一块顽石,现在还没法和先天鸿蒙紫气相提并论。
它的珍贵,云苏太懂了。但却没有想过要智擒它,也没想过要骗它什么,拿出盘古幡也不过是为了遮掩天机,免得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他只是想真心诚意地请教它一些疑惑不解之处。
有一些疑惑,也许错过了这次,便永远可能找不到答案,甚至莫名其妙走错了路,找了一个错误的答案,都有可能。
于是,一人一紫气开始了一场奇怪的论道。
有时候是云苏发问,紫气回答。
有时候是紫气提问,云苏回答。
转眼已是数十年过去,云苏一直紧闭不周山,谁也不见,就是为了和它安心论道。
“这道人好生奇怪,和其他的洪荒大能完全不同,但是到底何处不一样,却又说不上来,看不明白。”
论道越是到了深处,越是日久,先天鸿蒙紫气的疑惑也就越多。
云苏观它是高山仰止,它看云苏也有一种云遮雾绕的感觉。
它此时的状态很神秘,既不是通常意义上会生老病死,知道趋吉避凶,可以自己学习进步的生灵,也不是完全死气沉沉的紫气,而更像是一种高高在上,令人完全无法琢磨透的造化神物忽然通灵了的状态。
如果它是生灵,这次就不会来不周山了。
它来不周山,是想请教云苏一些东西。
在北冥的时候,它能感觉到在场那么多洪荒大能者中,只有这一位犹如旭日一般瞩目。
或许在其他大能者看来,云苏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