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清风小筑灵气如此浓郁,想来苏先生也是打算长居渔阳。
同为修炼者,在下也开门见山,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行个方便的,只要不违背道义,苏先生只管开口便是。”
赵无极认识的修行者虽然不少,却都是妖精鬼怪神祇一类的,真正的修仙者倒是一个不熟,只是远远见到过,更不曾见过或者去过洞天福地。
但这里的浓郁灵气依然把他吓得够呛,暗道那夜即便不是这位苏先生在垚山修炼,此人的修为也绝对高的不可想象。
一般修炼者,绝不可能将原本寻常的宅邸变成如传说中的洞天福地一般。
“那就提前谢过赵城隍了。”
别人主动示好,不管是为了攀附结交,还是和那胡山海一般有所畏惧,都不重要,云苏短期内哪里都不想去,就准备在渔阳城宅着,多认识一些修炼者,也方便日后融入这方天地。
接着,二人又聊了一些关于修炼的事情。
云苏对香火神灵之道比较感兴趣的,略一提及,没想到赵城隍就把城隍阴司,山河神祇一类的神祇之道都讲了一下。
“在下这神职乃是因为生前治理越水河得了些薄名,蒙渔阳百姓恩待,时任县令也认可,才修了庙拜为了城隍。
这些年靠着靖卫地方,掌管本县阴司得了一些香火功德。这一路神道走来,虽然有惊无险,但说是苟延残喘也不为过,比不得先生这样的仙道高人潇洒自在。
先生若是对山河神祇之道感兴趣,这本《香火小札》倒是可供闲来无事翻阅一二。”
赵无极先拿出了一本还带着香火气息的线装小册,云苏也没客气就谢过收下了,然后又问了一些修仙之人如何看待香火之道的问题。
这次闭关,云苏原本就道行大进,对香火功德,因果神道也有很多看法,但法不可轻传,看了一眼对方的香火神体,心里已经有数了。
“但凡修炼之路,其实不分正邪。无论是神祇之道,还是大道仙途,最是讲究道心清明,能够明心见性,所谓有所为有所不为,便无惧。
修行者,无论仙道妖道,还是鬼道魔道,甚至是精怪之道,只要循着那一丝机缘,明心见性,不坠入杀戮邪道,不生心魔执念,不沾染太多因果,修行之路自然好走的。”
云苏也不把话说完说破,这赵城隍的问题,估计也是很多城隍阴官,山川神祇面临的问题,问题本来就出在自己身上,懂就是懂,不懂也是时间未到。
对方礼数周到,不令人讨厌,也就点到为止,只是不做那交浅言深的事。
法眼望去,这赵城隍身后的香火灵光中,有无数人在叩首祷告,乱七八糟的,求什么的都有,甚至连家中修个猪圈,石磨,都要跑去许个愿。
赵无极似有所悟,缓缓点头,好像寻到了一丝线索,只是还不明朗。
“多谢指点,唉,此番冒昧请教,实在是这修仙之人太难遇到了,神祇之道又没有传承和隶属派系,有些问题终年困扰。”
“哦?阳明府的修仙之人这么少吗。我看那异族如此温驯蛰伏,还以为是人道仙途昌盛,让异族有所畏惧。”
赵无极摇摇头,叹息道:
“渔阳境内的修仙之人,苏先生是在下知道的唯一一个。至于那些沾染了几分灵气,略通小术之人,偶尔能够见到。
整个阳明府,明面上的修仙之人不过一掌之数,便是整个杨州,真正的修仙门派也只有一个瓦屋派,在河间府一带的瓦屋岭上。
另外杨州州城所在的杨州府,有个巫山剑宫,表面上是一处武学圣地,但传闻有先天剑修存在,只是不知道是否踏上了仙途。”
云苏就喜欢和这样的人茶叙,活得久,消息广,见识多,这些城隍土地就是标准的地头蛇,很容易就能聊到一些让人感兴趣的东西。
“异类修行者和神祇们,有值得称道的人物吗?”
“说到这异类修行者,那胡山海倒是不一般,此人深藏不露,行事圆滑,交友广泛,就算放在整个阳明府,也算得上一号人物。
除此之外,据说阳明府城外的阳明山有一只道行高深的灵禽,作为妖类,却走的是仙道,听说行事古怪,亦正亦邪。
杨州府的镜湖,有一只鲤鱼精,颇有道行,前些年听说有化龙之兆。
另外,就是城外的越水河中,年年发大水,似是有异类作祟,只是一直没有查清。”
走仙道的灵禽,想要化龙的鲤鱼精,还有疑似年年引发越水河大水的异类,云苏倒是多了几分警惕。
这天下并没有看起来的那么宁静和安全,不说暗地里藏着一些神通广大之辈,就是那阳明山的灵禽,镜湖的老鲤鱼,表现出来的一面已经让赵无极这种远方神祇都知道了,实际上真正的实力未必没有隐藏。
没有准备完全之前,还是少出门到处出去浪,别人杀不死你,但可以恶心你,万一遇到一个万年老妖,抓去关起来研究个一两千年,要避免这种灾难就只有全力以赴,甚至是暴露底牌,但一旦暴露了,底牌就不是底牌了,必须寻找更强的底牌和撒手锏才行。
否则,即便一万年后熬死了对方,站在对方坟头吐唾沫撒尿,也只是心里舒服一点。
云苏心里也有了一些想法,只待时日慢慢布局。
“至于各地的城隍土地,怕是难得入先生的法眼,实力虽然有强有弱,但局限太大。比如州城所在的杨州府城,城隍乃是三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