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安民,史书着墨不多,唯一有记载的一次便是宛城之战时,将张绣的婶婶邹夫人送给曹操,导致张绣反叛,他自己也与曹昂典韦一起被乱箭射死。
现在,宛城之战的结局被曹昂改写,曹安民虽然活了下来,却没半点长进,平日里仗着曹家势力欺男霸女,胡作非为,这次更是趁自己不注意给自己惹了一个天大的麻烦。
这个混账竟然将秦宜禄的夫人杜氏献给了曹操!秦宜禄正在跟黄忠一起守卫广陵,人家在前线为你家效忠,你在后方抢人家老婆,这是人干的事吗?
秦宜禄要是像张绣一样造个反,你哭都没眼泪。
刚被曹昂从老曹身边要过来时曹安民还有些欣喜,能跟着同龄人谁愿意跟一群没共同语言的老头混。
关键是,那群老头不是上司就是长辈,人家把你当孙子训你还不敢顶嘴。
曹昂就不同了,那是他哥,虽然不是亲的。
夏侯霸,夏侯充,曹馥那群纨绔哪个不是跟他一样废物,跟了曹昂后谁不活的比他滋润,夏侯衡更是被封了侯,想想都令人羡慕。
可现在,看着曹昂黑如锅底的脸色,曹安民不太淡定了,弱弱的说道:“子脩哥,我……”他不说话还好,一开口曹昂的火气再也压不住,拿起桌上的纸摞朝他脑袋上砸了过去:“你什么你,你特么猪脑子,将杜氏献给我爹,你特么是怎么想的,宛城的教训不够是不是?”
纸摞打在脑袋上瞬间开花,空中地上顿时白茫茫一片,曹安民有心去捡却没这个胆子,只得弱弱的说道:“这真不怪我,是简雍送来的。”
不提还好一提更气,曹昂拍着桌子咆哮道:“他送你就接,你有没有脑子?”
曹安民被骂的噤若寒蝉,一句也不敢反驳。
人家逆来顺受,继续骂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曹昂叹息一声说道:“你去找夏侯霸,最近就跟在他身边吧。”
曹安民如蒙大赦迅速逃离。
刚跑出门槛就听见曹昂在后面喊:“回来,把纸给我捡起来。”
曹安民假装没听见,跑的更快了。
曹昂无奈,只好亲自弯腰去捡,刚捡一半,毛八年跑进来说:“少主,陈连到了。”
曹昂起身将纸往桌上一扔,请陈连在沙发上坐下,奉上茶水后笑道:“长兴,知道为什么叫你过来吗?”
肯定没好事。
陈连如坐针毡,思忖许久才忐忑的说:“是因为我大伯?”
曹昂叹息道:“长兴兄,年初你来我这上班估计也是你爹逼迫的吧?”
陈连嘴唇蠕动想要辩解。
曹昂摆摆手说道:“目的暂且不论,半年多来你跑前跑后,又是建学院又是修路,这些我都看在眼里,你的才能或许不如你族兄陈群,但你踏实肯干任劳任怨,没你我前半年的事情不会这么顺利,多谢。”
陈连更急了,他家世代为官,深刻的明白一个道理,上司骂你不可怕,那说明他把你当做自己人。
上司要跟你和颜悦色的交谈,八成得玩完。
看来纸的事情触了曹昂的逆鳞,这是要与我分道扬镳啊。
想到此陈连心就噗通噗通跳的厉害,虽然陈家势力庞大,没了这份差事他也饿不死,可半年下来他已经喜欢上了基建的工作,看着一栋栋高楼,一条条水泥马路无中生有,拔地而起,心中的成就感简直难以言喻。
更重要的是,曹昂手中捏了几百个亿,以他的性格后面肯定要大动干戈,盐场港口,学校公路,这些工程任何一件完成都能青史留名,而他是当仁不让的负责人。
不过现在看来,曹昂打算临阵换将啊,这……陈连心中升起一丝愠怒,不是针对曹昂,而是针对陈纪。
将纸的事告诉陈纪,原本只是想让家族有个准备,不至于被曹昂当冤大头给坑了。
结果那个顽固老头一顿骚操作,将曹昂与马钧都得罪了个彻底。
“大公子,我……”曹昂说道:“我知道,你是陈家族人一切以家族为重,可别忘了,自古忠孝难两全,人生大多时候都是选择题,你选择了家族,我只能说对不起。”
陈连浑身颤栗,从沙发上站起,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说道:“属下见过少主,从今以后愿为少主鞍前马后,请少主再给我一次机会。”
前途太光明,他必须争取一下。
曹昂靠在沙发上用手揉着眉心,陈连跪在地上心中充满忐忑。
时间一点点过去,陈连的心也一点点沉了下去,正当他彻底绝望准备彻底放弃时,曹昂开口了,说道:“你将宣纸透露给陈家没什么,发明出来的东西迟早会被人知道,但你不该公然违抗我的命令。”
陈连全身抖如筛糠,一句话也不敢多言。
曹昂说道:“念你修路有功,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待会开完会自行去张辽那领三十军棍,再有下次……”后面的话没说,但两人都明白。
说实话,如果有的选他真不愿继续用陈连,能背叛第一次就能背叛第二次,这种事谁也说不准,关键是心里隔应。
可惜没办法,东汉不是大学生遍地走,研究生多如狗的时代,看谁不顺眼换了就行。
东汉末年虽然人才井喷式爆发,但精通土木工程的却一个也没听说。
陈连干了半年,自己也提点了半年,轻易舍弃实在可惜。
关键是他找不到替代者,曹馥虽然也参与了修路,却一直在给陈连打下手,暂时还挑不起大梁。
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