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的破坏力无与伦比,它可以将任何完美计划击的粉碎。
魏军全面进攻,汉军全线撤退,双方你追我逃,所处的地点随时都在变化,加之各个部队太过分散,通讯手段又有限,双方主帅很难第一时间掌握部下的情况。
关羽无奈向东逃去,与汉军其他几支部队南辕北辙,距离越来越远,徐庶集中兵力突破一点的计划就此破产。
魏军同样有些乱,曹仁继续向作唐增派兵力,殊不知庞德已经离开作唐返回巴丘了。
计划虽被迫改变,魏军围歼汉军的决心却不会改变,庞德抱着咬定青山不放松的态度继续追击汉军,在与前方曹冲取得联系之后便放慢行军速度,始终与关羽军保持在三十里左右。
如此缓慢追击了整整三天,关羽终于赶到罗县境内,准备从湘水渡河逃往长沙,湘江上有座大桥可供车马通行,若能抢占便可顺利逃走,但魏军会给他机会吗?
十多天以前,王凌奉命从州陵出发赶往临沅,沿途跟羊拉粪似的留下一地小股部队,分别驻守州陵到临沅的各处交通要道,湘江大桥这样重要的位置自然不会放过。
留守湘江大桥的正是鲁畅,王凌推测汉军慌不择路时从湘江大桥撤退的可能性很大,因此给鲁畅留了足足五千兵马。
多日来鲁畅一直奉行军令就地潜伏,不让人发现他的踪影,期间从桥上经过的几波辎重队他都没理会,算是彻底贯彻了王凌的军令,但他不可能天天躲在角落睡大觉,潜伏的同时还在隐蔽的地方打造舟船木筏等渡河工具以备不时之需,十日约定时间到来鲁畅果断离开藏身之地,率三千大军赶到湘江大桥驻防,命另外两千大军在大桥两边埋伏,从河面上攻击敌军。
一切准备就绪,路畅却并没有如约炸毁大桥,只是将炸药包藏在桥墩与桥面的连接处,做好炸桥准备。
湘江大桥一边,魏军阵地之上,路畅的副将,也是从小跟在他屁股后面的玩伴楚行说道:“旅座,约定时间已经到了,不炸毁大桥可是违抗军令啊。”
军事学院的学生入伍大多是低级军官,撑死当个团长,路畅却因为上次南征阵斩蒋钦破格提拔,直接当了旅长,起点不可谓不高。
路畅闻言笑道:“我何时说过不炸了,没看我炸药包都埋好了吗,诈桥要讲究时机,现在炸毁,汉军斥候过来发现大桥已断还会来这吗,湘江多长你不是不知道,再往南点湘水又分流出了资水,数百里长的河哪出不能渡,汉军选个隐秘点的地方渡河的话咱们怎么找得到,所以必须将大桥留着,等汉军到了再炸不迟,懂不?”
楚行摸着脑袋笑道:“懂,汉军不走这里的话就不用炸了,这座桥看起来也挺值钱的。”
路畅一巴掌呼在他后脑勺上骂道:“别跟曹老二似的见钱眼开,咱们要的是军功,军功懂吗,汉军若不走湘江大桥,反而去其他人的防区,咱们这么多天不是白蹲了,打仗要懂的灵活变通,别太死心眼。”
两人说话的功夫河水突然泛起丝丝涟漪,一名士兵从河里爬出,来到路畅面前拜道:“旅座,桥对面出现了汉军斥候的身影,没猜错的话主力快到了。”
路畅大喜,急忙问道:“知道来的是谁吗?”
斥候摇头表示不知。
路畅却一点也不气馁,笑道:“离此最近的是关羽所部,来的就算不是他也是他的部下,就是不知这块肉有多肥,能不能满足咱们兄弟的胃口,再探,我要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
“明白。”
斥候抱拳再拜,转身跑到河边跳进水中游走。
路畅低声说道:“老楚,吩咐兄弟们该喝水的喝水,该撒尿的撒尿,把五脏六腑都给我清理干净,战事一旦开启可时间让他们解急。”
大军在此等了两个多小时,斥候回报了五次消息汉军才终于出现在桥对面。
魏军阵地明晃晃在桥头摆着,汉军又不瞎自然看得到,但事已至此他们也没别的选择,只能强行过桥,冲过来逃出生天,冲不过来全军覆没,就这么简单。
该动真格的时候关羽也不含糊,摆开火炮先来一轮炮火,湘江这段河水不宽,只有百米左右,火炮足以打到魏军阵地。
逃跑途中汉军火炮遗失不少,目前手中只有五十多门,还没路畅的火炮多,但事已至此关羽也不吝啬,拼着不过日子的狠劲狂轰半个多小时,打的魏军阵地断臂残肢横飞,确定已经压制的对方抬不起头来时才停止,命先头部队快速渡河。
炮声刚一停止路畅便带人从阵地后方的草丛冲出,抬着火炮迅速冲向阵地壕沟。
原来刚才躲在阵地中挨轰的全是穿着衣服的木头人,只有少量魏军躲在壕沟的防空洞中发出惨叫之声配合演戏,虽被炸的肢体横飞,但隔着百米长的大桥谁能看清飞起来的是木头还是血肉之躯。
看着魏军从草丛冲出汉军也傻了,合着轰炸半天轰了个寂寞。
傻眼归傻眼,事已至此他们也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强行横渡。
占领阵地的魏军可不会客气,六十多门迫击炮齐齐打向桥面,步枪也对准敌军就等对方冲进射程,五名狙击手则躲在远处伺机点杀。
汉军同样快速做出反应,炮弹继续轰炸掩护桥上大军,桥上大军则推着比人还高的铁盾快速通行,双方隔着桥面展开血战。
与此同时,大桥两岸也冲出不少小舟木筏,木筏上都架着一门迫击炮,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