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伤害到她,你都会自责,但是自责完后,下次还照样会伤害她。”
宋景行的脸白的更纸似的。
父亲望着窗外,“在一次差点害死她后,我终于认识到,她跟着我是会死的,于是,我就做了决定,离婚,并且让她永留国外,不要回来,也不准看你,我怕她回来,我会忍不住再囚禁她。”
宋景行几乎说不出话来。
“你以为你这是为她好?可她过得并不好。”
“不好?呆在家里才真是地狱。”父亲说,“虽然她过了很多年才放下,但至少她放下了,现在不又找到其他人吗?”
宋景行手脚僵硬,脸色蜡白,“你想说什么,想让我也跟你一样?”
父亲看着他,“我早说过,要想生活的平静点,就不能动感情,对你自己好,对别人也好,我告诉你,也是希望你不要像我这样。”
“晚了。”宋景行怒吼,“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一切都已经晚了,现在说这个已经没用了。”
父亲叹了声气,“你可以像我一样,在伤害没达到一定程度之前,早点制止,尽量让伤害减到最小。”
“不。”宋景行摇头,“我不会跟她分开,我不会让她离开我的,我也不会让自己像你那样被病魔控制的,我会控制好自己的,我不会因为你几句话就跟她分开,谁知你按的什么心,你肯定是听了伯母的话,才让我跟她分手,然后好让我回来打理事务,我不会让你们如愿的。”
宋景行跑了出去,一直跑出医院,都还不停下来,大太阳下,他竟然觉得自己如身在冰窖中。
无论他再怎么不愿相信,那些东西也是存在的。
同时他也知道,父亲的脾性也不可能说谎,他可以不说,但绝不会骗他,这是他的骄傲。
就像他放走母亲一样,若搁他,他就做不到。
他无法想像没有她的日子,那是他唯一的温暖,唯一的阳光,没了她,那他的世界将彻底陷入阴暗中,他将如何度过?他可能真会疯。
丛欣睡觉睡到一半,突然坐了起来,一摸身上,竟然出了一身的汗,并且心慌意乱的,深呼了好几口气,才算缓过来。
她这种现象,很像做梦被吓醒,可是仔细回忆却又实在回想不起来做了什么梦。
身上黏黏的,难受的要命,就起来冲了个澡。
洗完又实在睡不着,便披了件衣服,下了楼,本想出去吹吹风,可不知不觉间,就朝宋景行曾经坐过的椅子方向走去。
意识到这点,丛欣不禁觉得好笑,下意识来这里,难不成内心深处以为那人会在这里?
就是小说情节都不会这样写,不过丛欣还是继续往前走。
只是等到近前的时候,人不禁吓了一跳,椅子上还真坐着一人,那人分明就是宋景行。
丛欣再次看了下时间,夜间三点不是下午三点,这人不在家睡觉怎会在这里?
丛欣走过去,“你怎么在这儿?”
宋景行目光对着她的脸,“想见你就来这儿了。”
丛欣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想见我你给我打电话啊。”坐在这里跟个幽灵似的一出来就看到,多吓人啊。
“我想你应该在睡觉就没打扰你。”宋景行说。
“难怪我睡到一半,突然被吓醒,原来是你在楼下惦记着我呢,这是不是说我们心有灵犀?”这个时候在这儿,心情肯定不好,丛欣故意活跃气氛。
宋景行看了她一眼,只是勉强笑了下,没说什么。
“我若是不下来,你就打算在这儿坐一夜了?”丛欣问。
“嗯,刚好早上可以送你去上班。”宋景行说。
丛欣不禁愣了,“我若不问,你也绝对不会说晚上在这里的事?”
宋景行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丛欣心下一惊,“这样的事不止一次?”
宋景行还是没说话。
丛欣顿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不睡觉坐在她家楼下,偶尔一次,那叫浪漫,数次,那就惊悚了,都要怀疑这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了。
“那,那个,要不你跟我上楼?”本来丛欣只是随口一说,很平常的一句客套话可谁知那人马上站了起来。
丛欣笑容僵了,真想给自己一个耳光,“你真要去?”
“不是你邀请我去的。”宋景行无辜地看着她。
丛欣干笑两声,“是,是这样没错。”话已经出口,也不好再反悔,只得把这人领回了家。
进门的时候,丛欣让他轻点,小心吵醒家里的人。
两人蹑手蹑脚开了门,等进了自己房间,也没见外面有动静,丛欣这才松了口气。
宋景行看她这样紧张,不禁说,“既然这么害怕,干嘛还把我带回家?其实我呆在下面也挺好的。”
这人居然得了便宜还卖乖,丛欣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对啊,她为什么要带他回来,深更半夜带个男人回家,明天被母亲知道该怎么想?
真是头大,都怪她一时多嘴,一时心软。
宋景行扫视一圈,大次次地在丛欣床上躺了下来,然后看着一旁呆立的丛欣,“愣那儿干嘛,过来啊,怕了?”
还真当自己家了。
在自家她还怕,那像什么话?她走了过去,冷笑,“怕了,这怎么可能?又不是没在一起睡过。”
丛欣一上床,宋景行便把她搂在了怀里,丛欣忙说,“老实些,这里可是我家……”
宋景行说,“我知道,你不用一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