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匆匆,很快过去五天。
除了短暂的休息之外,乌桓兵始终没停止过攻城。
在苏仆延的督促下,乌桓兵冲上城头七次,攻破城门五次,每次都是眼看就要成功,却在最后关头被守军打下城去,功亏一篑。
这就给了苏仆延一种错觉,再加把力,只要再加把力就能攻破。
所以他攻打的一次比一次卖力,可每到关键时刻,城内守军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总能突然发力,将攻进城的乌桓兵打出去。
第六次冲进城门又被打退,苏仆延就算是头猪也反应过来,人家根本就没发力,而是在拿他开涮呢。
看着被一群铁疙瘩追着杀出的士兵,苏仆延憋屈的仰天吼道:“撤退。”
手下士兵早就不想打了,听见命令快速调转马头,向来时的方向冲去。
城楼上。
张辽望着退走的乌桓兵冷笑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辽西是你家啊,命令候成立刻出击,点燃烽火,让阳仪出面拦截。”
很快,城上燃起烽火。
与此同时,憋了五天的候成兴奋的嚎了一嗓子,跨上战马仰天吼道:“兄弟们,乌桓兵退走了,该我们出击了,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黑袍军的厉害,冲。”
城门打开,候成握着大刀第一个冲了出去。
万余大军紧随其后,嗷嗷叫的向正在撤退的乌桓兵追去。
苏仆延听见吼声第一时间回过头来,见候成冲出不退反进,扬起战刀大声吼道:“乌桓的儿郎们,该死的汉狗竟敢出城,转过身来,拿起你们的战刀,告诉他们谁才是野战之王。”
做为乌桓的峭王,他清楚的知道,这个时候不能乱,乱了的话撤退立马变成溃败,被对方衔尾追杀一通,鬼知道要死多少人。
况且他心里也窝着火呢,被人戏弄了整整五天,不大杀一通心里不舒坦。
乌桓兵也是真精锐,接到命令迅速转身列好阵型,跟着苏仆延杀了上去。
两支骑兵就在城下,如两头发狂的野兽般撞击在了一起。
王对王,将对将!候成盯上苏仆延的时候,苏仆延也盯上了他。
两人抡起兵器直砍对方脑袋,双方兵器成功撞击在一起,分开之后候成虎口一阵生疼。
苏仆延也不好受,他拿的是单柄弯刀,跟对方的长刀对砍很是吃亏。
但他不愿认怂,一拉马缰再次冲了过去:“再来。”
“老子怕你咋滴。”
候成也不甘示弱,同样冲了上去。
两人你来我往,很快便打了二十多回合。
与此同时,黑袍军与乌桓骑兵也彻底胶着在了一起,地上尸体成片倒下,其中大部分都是乌桓兵。
黑袍军穿着铁甲,配着双边马蹬,其中一半更是吕布手下的并州狼骑,论战力未必比白马义从低。
剩下那一半被候成训练了那么久,真打起来一点也不怂。
到是乌桓兵比较悲催,在城下耗了四五天力气消耗大半,能撑到现在不错了。
“乌桓兵累了好几天,现在全凭一口气撑着,但撑不了多久,夏侯充,领一万大军出去帮忙,把郑屠也带上,你们是步兵,没必要跟对方骑兵硬拼,站在旁边喊加油就成。”
夏侯充领命离去,阳辛却不解的问道:“张将军,这是为何?”
张辽解释道:“我说了,乌桓兵被咱们消耗戏耍了四五天,现在全凭一股怒火撑着,火气这玩意撑不了多久,发泄完了也就冷静了,顶多半个时辰,他们体力不足的后果就会显现出来,到时……”“让步兵出城就是为了给他们施压,试想一下,你跟敌军交战正酣的时候,对方突然冲来一队援兵,你慌不慌?”
阳辛:“……”能不慌吗?
张辽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乌桓兵也是一样,看见敌方援兵必定发慌,一慌就乱,阳辛你记住,打仗永远都是攻心为上,攻城为下。”
这人说不定会成为自己的大舅子,当然要好好指点一下了。
阳辛却不知道张辽在打他妹的主意,感激的说道:“谢将军指点。”
张辽转身向下看去,只见夏侯充领着一万大军走出城门,在城外空地上组成矢锋阵,以郑屠为箭头,踩着正步向战场走去。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交战双方随时都要应付各种突发变故,靠踢正步跟人打仗那是找死。
但现在不同,夏侯充的目的不是加入战团,而是在外围给乌桓兵造成威慑。
还有比踢正步更好的办法吗?
果然,乌桓兵看着步伐整齐,踩的大地都在颤抖的黑袍步兵,脸色纷纷大变。
虽然冲出来的全是步兵,可那种动作整齐,万人如一,如同一头远古巨兽朝自己缓缓走来的气势还是镇住了所有人。
乌桓兵的动作不由自主的放缓,对战时下意识的收起三分力道,用来防备即将可能碾压而来的步兵,如此一来结果可想而知。
黑袍军步兵没发力,骑兵却露出了獠牙,杀的乌桓兵不断后退。
又交战了近两刻钟,南边突然杀出一支骑兵,约八千人,头顶飘着阳字大旗。
正是消失四五天的阳仪。
阳仪握着长枪一马当先,一边狂奔一边喊道:“兄弟们,报仇的时候到了,冲啊。”
八千骑兵如同催命符,彻底击溃了乌桓兵的心防,士兵脸上开始出现慌乱。
候成见此一刀逼退苏仆延,用蹩脚的乌桓语吼道:“儿郎们,敌人太强,快撤。”
大多数人在紧张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