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笨重的红衣大炮不同,虎蹲炮重量只有三十六斤,射程却高达八百米,机动灵活,最适合平原山地作战,而且打出的是散弹,一伤一大片。
先登营为了保证箭雨的最大杀伤力,站的又比较密集,炮弹打来,无数拇指大的小铅弹四处乱飞,处在覆盖范围的先登死士纷纷惨叫倒地。
正拼命赶来的铁浮屠和陷阵团没想到虎蹲炮杀伤力如此之大,见此情形急忙顿足,生怕被己方的炮弹误伤。
“轰……轰轰……”炮声依旧继续,几轮火炮下去,先登营所在的位置被打成了筛子,四千多名先登死士更是伤亡近半。
虎蹲炮射程太远,他们手中的连弩根本够不着,只能挨打不能还手的憋屈谁来了都得崩溃,那些侥幸没被伤到,或只受了轻伤,尚且能动的先登死士再也无法淡定,纷纷四散逃跑。
界桥一战覆灭白马义从的天下精锐先登死士终究没玩过虎蹲炮这样的高科技。
看着他们逃跑高顺急了,朝后方喊道:“别打了,容易误伤自己人,陷阵团,给我冲。”
炮弹打出来可不分敌我,继续打下去让自己人怎么冲?
再说前面也没人了啊,老放空炮不浪费钱吗?
不知道是炮兵没听到还是打兴奋了不愿停手,又轰了七八次才停下。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冲锋陷阵,有我无敌,杀……”高顺终于逮着机会,毫不犹豫的向逃跑的先登营冲了上去。
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陷阵团的前身陷阵营乃出了名的天下精锐,打关东联军,打袁术,打刘备,打曹操就没败过。
先登营则踩着白马义从的尸体一跃成为与陷阵营的齐名的精兵,这就让陷阵营上下有些不爽了,今天说什么也得分出个子丑寅卯来。
现在先登营被大炮轰成了残废,虽然趁人之危有些不厚道,可谁让你弱呢。
乱世之中,弱就是原罪,你弱就活该被欺负。
高顺带着部下撒丫子追了上去,不料有人比他更快。
典满的铁浮屠早就等候多时了,逮着机会打马冲上,见人就杀。
先登营乃是弩兵,远程无敌,一旦被人近身,战力立马下降为零,被铁浮屠砍瓜切菜似的打倒一大片。
陷阵团两条腿哪跑得过铁浮屠四只蹄子,只能眼睁睁看着人家立功。
“走,去其他地方。”
高顺恼怒的跺了跺脚,转身去了别处。
引以为傲的先登营也没挡住曹军进攻,其他袁军再也承受不住彻底崩溃。
麴义也是久经战阵之人,看到这种情况知道已经无力回天,悲哀的说道:“撤吧。”
撤退也是一门学问,弄不好就会变成溃退,那样的话可就真完犊子了。
麴义收拢残兵节节抵抗,边打边往津港方向撤退。
打到这种地步,曹军岂会放过痛打落水的机会,挥着战刀冲了上去。
炮兵营也没闲着,四人一组两人抬炮,两人扛弹药箱拼命死追,见哪抵抗的激烈就停下打一炮。
八百米的射程,在轻武器中绝对是王者般的存在。
蛋疼的是这玩意不分敌我,杀伤敌军的同时也误伤了不少自己人,害的追击的友军不断回头大骂。
骂声没持续多久便自行消散,倒不是炮兵营良心发现,而是追不上了。
敌我双方大多都是骑兵,他们是步兵,还抬着几十斤重的东西,怎么可能跑的过?
炮兵废了,骑兵却没废,众将带着各自大军衔尾追杀,拼命追击,打的袁军苦不堪言。
其中一名二十出头,手握长枪的小将最是勇猛,直追麴义本阵,亡命进攻。
曹昂骑着一匹温顺的劣马,费了好大劲才没被淘汰,盯着那名小将说道:“此人是谁,跟袁军有仇吗?”
陪在身边的司马懿抬起望远镜一看,苦笑道:“还真有,他是公孙续。”
怪不得,他爹公孙瓒败于麴义之手,这是杀父之仇啊。
“虽有私怨,但人家奋勇杀敌的功劳不能埋没,记上。”
曹昂赞叹一句,又担心的问道:“眼前的袁军虽败,可麴义在其他地方还有五万大军驻防,这样追不会有事吧?”
司马懿冷笑道:“只要不追出右北平地界就没事,他们撤退的方向是津港,追到津港城下咱们就收兵。”
“行。”
曹昂咬了咬牙说道:“追……”双方都开始亡命,追到亥时终于赶到津港城下,驻守津港的乃是津港海军提督高仁,见此情况急忙领兵出城接应,城上又有投弹机远程打击,曹军趁袁军退入城中之际再杀一波的想法就此破灭。
在高仁的护送下,麴义败军终于安全退入城中。
曹军见攻城无望,只好退走打扫战场。
数十万大军厮杀一整天,战线绵延几十里,尸体,伤病,俘虏到处都是,没有一两天别想忙完。
不过这种小事用不着曹昂亲自督办,将扫尾的事情扔给司马懿便打马回了山海关。
到了关前却发现奇葩一幕,放红衣大炮的地方不但有炮兵,还有两个穿的像工厂干苦力的年轻人,两人趴在炮管之上竟然睡着了。
睡着了……曹昂诧异的问道:“他们干嘛的?”
炮兵连上苦笑道:“这两位一个叫公输恭,一个叫公输敬,都是从袁军那边跑过来的,非要研究红衣大炮,赶都赶不走,人家没穿铠甲没拿兵器,我们也不好意思动粗,只好放任了,结果他俩怕我们用强,抱着炮管几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