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少鸣吓了一跳,连忙立正敬礼,“是,大少!”
傅凤城淡淡道,“召集团以上人员和军医两个小时后过来开会,这情况要尽快控制住。”
“是!”
“大少。”徐少鸣正转身要走,夏维安就快步从外面走了进来。
徐少鸣立刻停下了脚步,只听夏维安低声道,“大少,刚刚雍城传来消息,梁督军死了。”
傅凤城一怔,蹙眉道,“怎么回事?”
夏维安道,“可能是伤口感染。”这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之前梁督军伤得极重,因为始终不肯答应归顺任南砚和曲靖自然也得不到太好的治疗。即便是任南砚拿梁家小公子要挟梁督军也没有吐口,或许是因为他心里清楚任南砚根本就不是守信的人。他不答应还好,一旦真的答应了梁家早晚会死无葬身之地。
更何况,曲靖占领嘉州城之后杀了很多人,其中就有梁夫人和梁督军的不少亲人,这口气梁督军又怎么忍得下来?
只是任南砚估计也没有想到,梁督军最后不是死于他们的毒刑拷打而是死于伤口感染。
“孩子呢?”傅凤城问道。
夏维安道,“我们已经摸清楚梁家小公子的地方了,梁督军死了那孩子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如果要救必须立刻动手。只是……”梁督军已经死了,那孩子还有救的必要和价值吗?
现在不是古代,姓任的再荒唐也不可能把一个孩子扶持成傀儡。
傅凤城沉声道,“救。”
“是,大少。”夏维安领命道。
嘉州城里,任南砚和曲靖的心情都不太好。
如今南六省大军压境,嘉州各地原本梁督军麾下的人也有些蠢蠢欲动。原本还指望梁督军归降之后可以顺带招降那些人,再不济也能影响嘉州各地的百姓和官员。谁知道梁督军这两天伤势突然恶化,发了一整夜的高烧早上醒来人就死了?
二皇子有些忐忑地在房间里走了走去,时不时看看坐在一边的曲靖和任南砚。
天气越是炎热,任南砚的情况看起来就越是糟糕了。如今已经连坐都坐不稳了,只能软软地瘫倒在轮椅里。
为了避免他难受,轮椅里还垫着一层棉被,如此一来又燥热不堪。二皇子觉得他鼻尖都能闻到一股怪异难闻的味道,那是死亡和衰朽的味道,让他忍不住有些嫌弃地离任南砚更远了一些。
“傅凤城…到哪儿了?”任南砚虚弱地问道。
曲靖道,“目前驻扎在松城县,距离嘉州不足百里。”
任南砚的眼皮耷拉着,即便他尽力睁开眼睛居高临下也依然有些看不清楚他的眼睛了,“百里…孙良、孙良在干什么?”
曲靖道,“孙良被西北军缠住了。”
“呵呵。”任南砚冷笑了两声,“被西北军缠住?西北军…现在无粮无枪,四面楚歌,他要撤兵,宋野敢拦他吗?”
曲靖道,“老师是说,他故意的?”
任南砚道,“他是想要…让咱们和南六省,两败俱伤啊。这个蠢货,他以为、没有了我们替他挡着傅凤城,他的日子能好过?再、再给他发电报,让他立刻带兵,与我们…合围南六省军!”
曲靖点头道,“是,老师,我知道了。老师,您身体不好,还是多歇息吧。”
任南砚摆摆手,叮嘱道,“我没事,让…让孙良抓紧。南六省兵马不耐西北气候,傅凤城停在松城止步不前正是我们的机会。一举重创傅凤城……比跟宋家缠斗值!”
“是,老师,你尽管放心。我先送你回去歇着。”
任南砚也确实没有力气了,点了点头任由曲靖推着他往外走去。
被独自留在大厅里的二皇子望着曲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好一会儿才忍不住一脚踹向旁边的椅子腿儿上,“这都特么什么事儿!”
片刻后大厅里响起了痛苦的嚎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