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管他问什么,都是毫无结果,他们从不回答他的问题。不过这两人中。马面对他的态度要好些。偶尔也会望他几眼。至于那个牛头,则根本把他当成了一头牛或者一匹马。
墙上的火把重新换了一支,马面接过了牛头的班。新的一天又过去了,刘仁恭心中感慨着,然后马面给他送来了晚饭。晚饭很丰富,丰富的让刘仁恭万分的惊讶。
“一碗堆的高高的粟米饭,甚至还有两个蒸饼,以及一叠干萝卜条。还有一垒咸鱼,另外竟然还有一碗羊肉汤,里面还能看见一片片的羊肉。除此外,还有一小坛酒。”
“这是送行饭吗?”刘仁恭有些苦涩的问道。这些天关在这里,虽然无人过问,但他却还充满着希望,认为越是如此,越说明还有活着出去的希望。可是现在看到这丰盛的牢饭,他马上想起了牢中的一个传统,对于那些即将处死的死刑犯。会给他们最后一顿丰盛的酒肉饭菜,让他们死时做个饱死鬼。
马面今天很难得的开了口。对他点了点头。“上头发了话,昨天午后将你处斩。”
刘仁恭微微的失神之后却轻笑了起来,最后是大笑,然后是狂笑不止。
“我为李家卖命,没有想到,最后竟然是这么一个结果。”他笑出了眼泪,这笑最后很沧桑。
马面有些惊讶道:“听说你是镇东军的间谍?”
“去他娘的鸟间谍,老子刘仁恭乃是大帅的亲卫都将,此次大帅身死,我率一千亲卫弟兄拼死殿后,最后直到最后一人。吾也身中二枪,杀敌三人。要不是福大命硬,早就追随大帅而去了。千里迢迢赶回幽州,却不料被当成了间谍,可笑,可气,可叹!”
“你是刘窟头?”那马面似乎也听过刘仁恭的这个名字,惊叹道。“原来你是老大帅的亲卫都将,怪不得了。”
听这马面的话,似乎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他连忙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说着给马面倒了一杯酒,那马面似乎也有些感慨,竟然没有拒绝,端起那浊酒一饮而尽,叹了一声道:“我也本是妫州大帅麾下,这次大战本来跟随少帅为第五路兵马,后来少帅接令留守幽州不出。那李璟先败前军再败左军,吓退右军,围困大帅于沃州之后,这幽州城里就有不少人开始兴风做乱。他们联合起来,差不多架空了少帅。我们这些妫州跟随大帅而来的兵马,许多都被夺权。甚至不少人被从军队中清除出来,安排到其它的地方。如我,就被安排成了这地牢的看守。”
刘仁恭原本以为是李可举不肯见他,现在看到李可举根本有可能还不知道他活着。他有些惊愣,脑子一片混乱。
“那现在什么情况?”
那马面叹了口气,“还能有什么情况,要不是后面大帅身死消息传回,李璟又跟着率兵杀到城下,少帅估计早被他们给害了。不过这些人一见李璟杀来,许多都纷纷带着各自的家眷和兵马逃了,把这幽州城和李璟,又给扔给了少帅对付。少帅现在虽然重又接掌了幽州,可是兵马还不到五千人。这些天,临时召集青壮,征召了约五万青壮上城防守,可对付李璟,依然还是没有什么信心的。”
“大帅怎么不召你们回去?”
“已经召了,明日我就不会再来了。”
刘仁恭心下暗叹,也许你以后再也来不了了。那李璟的镇东军强悍他是见过的,现在幽州城里的那些将头跑路了,只剩下了李可举手下的那点点兵马,哪里有半点希望。
“幽州城高四丈,周长二十三里,乃是大唐北方最大的雄城要塞,就算李璟要攻,只怕也是难以攻下的。说不定少帅能赶走李璟。”
那马面笑了笑,心知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越大的城池,其实越不好守。如果兵多还好,可现在城里就这么点兵,要守一座周长二十三里的大城,明显是捉襟见肘,处处破绽的。
“不过,也不是没有半点机会,少帅正在派人与李璟求和,也许李璟最后能退兵。”
刘仁恭的眼睛一亮,求和。对啊。这是唯一的机会了。不过。如果不拿出血本来,估计李璟不会随便答应的。当初大帅在沃州不也向李璟几次派他送去求和条件吗,可最后李璟根本理都没理会,照样一路打来。
第二天一早,牢房的门打开,刘仁恭睁开眼睛,理了理衣襟,准备赴死。
却见进来的竟然是昨天说可能再不会来的马面。他今天已经换了一身行头,穿着一套熟悉的红色卢龙军札甲,头上戴着顶铁盔。腰里还挎着一把横刀。脸上也收拾的很是干净,胡须特意的修剪过。一见刘仁恭,立即笑道:“刘窟头,你不用死了,快跟我走,大帅要见你。”
听到大帅要见他时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马上明白过来这个大帅已经不是那个大帅,而是新的大帅李可举了。
“刘窟头。你还没死,不错。”李可举还是那个李可举。甚至变的有些憔悴,但整个人似乎又多了一点气势威仪,最后刘仁恭想,也许是他身上的那套冠服,和他所坐的帅位有关。“你可还好,还能有本帅上阵杀敌?”
“虽然在黑牢里呆了些时间,但职下比以前还更好了。”
“你还缺些什么吗?”
“我的家眷子女还好?”刘仁恭在牢中一直没问过家眷的事情。
李可举笑着打量着刘仁恭这个老部下,“放心,他们都还好。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