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义县城中,刘仁恭等都认笃定此次胜利在即,因此三家将领虽然相互暗自防范,当夜却也摆下宴席,提前庆贺。这场酒直喝到半夜才散,城中的那两万多战兵,三万多辅兵,做为地主的张行泽也没敢怠慢,让后勤营杀猪宰羊,担酒抬浆,重重犒赏三军。三家将士得了这些酒肉赏赐,倒也高兴,大家痛快吃喝一顿,也便没有人生事寻衅。
刘仁恭也喝了不少酒,由张行泽派人送到城东一处原本属于富人的大宅安歇。迷糊中自有侍女等一干人帮着脱衣扶**,这一睡就睡到半夜之时。
半夜酒也醒差不多了,刘仁恭口渴,睁开眼正要叫人倒水。
却突然听到感到身下一阵震动,接着外面传来阵阵惊呼。
刘仁恭脸色突变,迅速的从**坐起,叫进来亲兵帮忙穿甲,然后出府。
走出宅子,归义县城已经是一片慌乱的景象,四处有人惊呼。刘仁恭快步冲上北城城楼,将将四更时分,天光将明未明,一片漆黑低沉。
城头上,张行泽和李匡威都已经带着数将早一步先到了,两个人一脸惊慌的望着城外。看到刘仁恭到了,连忙手指城外。刘仁恭顺着他们的手指向外看去,微微张大了嘴,好半天没有合拢。
在归义城的北面,夜色下满是点点火光,那是一支又一支的火把,密密麻麻,将城北方向完全摭蔽。
“是辽兵!”张行泽充满苦涩的说道。
李匡威此时也没有了金头王的威风,脸色苍白,外面那片火光极大,起码数万人马。按说李璟此时正应当在沧州城下,怎么可能突然跑到了归义城的北面来了?
虽然想不明白,但这就是事实。
“骑兵,全是骑兵,城外起码一万以上的骑兵!”
刘仁恭此时一张脸也完全黑了下来,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
“大家不用担心,这定是李璟的一支偏师,区区万余骑兵有何可惧,我们城中三家兵马足足六万。”
刘仁恭二十五岁的长子刘守文带着兄弟刘守光匆匆赶来,脸上仍写满惊惧。
“父亲,城东外发现东北军,骑兵过万!”
一听这消息,城头上所有人心里都格登一下。刚刚他们还以为只有城北才有辽兵,谁也没有想到,除了城北的一万骑兵城东也发现了。
“派人去南城和西城打探一下。”刘仁恭沉稳下令。
很快,派出的人又都回来了,在刘仁恭等人的期待目光下,说出了让他们面如死灰的话语。
“归义城被包围了,城外发现至少四万以上的骑兵!”
“这不可能!”李匡威的眼中全是震惊,四万以上的骑兵,这怎么可能。李璟骑兵部队多,可李璟所有的骑兵听说也才六万。这次南下带了五万,但是李璟是冲着沧州去的,并且已经攻下了鲁城、景城,王景崇的消息说李璟的主力已经接近沧州。现在怎么突然又有四万以上骑兵跑到这里来了。
“会不会是骑马步兵?听说李璟的兵马,就算是步兵,也都配马。”
骑马步兵和骑兵虽然都有马,但姓质是完全不一样的。步兵配马,一般都是普通马匹,代步而已,并不能骑乘做战。而且骑兵并不是骑在马上就叫骑兵,有战马还得有专业的骑兵。骑马的步兵,一步是借马的速度,但作战时却依然是下马作战。
刘仁恭有些苦涩的摇了摇头,震惊过后,他差不多已经弄明白了一些眼下的局势了。
四万以上本来应当在沧州的兵马,却突然出现在涿州与莫州之间的归义城,那只说明了一个问题,不论是骑马步兵还是骑兵,这里的才是李璟的主力,沧州那边的应当才是一支奇兵。既然这里的才是主力,那么依他看来,外面的就应当是真的骑兵,而李璟的步兵,估计正在赶来。
真是身在局中,看不清全局啊。
我草泥玛勒戈壁!
刘仁恭此时不禁心中咆哮,李璟这剑指的不是沧州,他图的是莫瀛二州啊。尼玛啊,大家全都被李璟只带七曰粮草轻兵南下这个消息给误导了。
李璟只带七曰粮草不假,可以李璟的兵马,随便夺下一城便不难,还怕补充不了?
他早就该少年宫以的,李璟怎么可能是那么好算计的。原来人家是拿自己做了个诱饵,结果四镇立即就傻傻的把李璟当成了傻鸟,其实,他们才是被李璟耍了的那个傻鸟。
若是大家谨慎一些,知道李璟南下消息后,立即沿着拒马河,在莫瀛沧层层布防,又怎么可能给李璟可乘之机。结果他们想抓大鱼,自己把兵马分成了数部,反给了眼下李璟可乘之机。
刚一开始还以为城外的只是一支奇兵来袭,现在倒好,这个时候想突围撤退也没机会了。
“四万铁骑围城,李璟的那三万步兵肯定马上也要到了。我们被堵住了,看样子,李璟是准备将我们一口吞掉了。”涿州刺史张行泽也已经看清了局势,绝望的说道。城中虽有六万兵马,可战兵才两万余。归义只是座小城,面对的是天下闻名的李璟,他这个刺史都根本没有半点希望,更不用说下面的将士了。
城中的三部兵马和归义百姓,很快都知道归义城被围了。围住他们的是安东郡王,河北东北兵马元帅。而兵马,则足足铁骑四万。
顿时整个城池都陷入了一股巨大的恐慌之中,在刘仁恭等的喝令之下,这些士兵们胆颤心惊的登上城头,准备防守。
刘守谦意气风发的率领着龙骧军骑马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