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叹了一口气,疲惫的道:“我真是个可悲的王,居然沦落到小猫小狗也敢来欺负。希望郑从谠心中真的一心忠于王事,不要在这个时候来趁火打劫,落井下石。再给王景崇和韩简也各送一批重礼,这个时候,我们需要成德镇和魏博镇的支持。”
“成德已经全力支援我们了,魏博镇距离太远,一时只怕难有作为。”
“不,成德镇还没有出全力,告诉王景崇,我需要他再拿出三到五万兵马来增援我们,为此,某愿意将易州做为谢礼送给成德镇。再告诉韩简,他只要动员兵马,做出兵发井陉,威胁太原的态势就算帮了我们大忙了。这个人情,我李克用将来一定报答。”
“把易州送给王景崇?”李嗣源惊讶。
“没什么不可以的,经此一战之后,难道你以为我们还难保住易州?这次拿下易州,那是李璟故意诱我们入河北,好让他突袭我们雁门。等回过头来,李璟岂会不发兵夺回?易州就是一个陷阱,我们已经连续踩中两次了,绝不能再去踩第三次。现在把易州的兵马全撤回来,既能收缩兵力,增强我们雁门的防御,同时也能以此为筹码,换来成德镇更多兵马。让王景崇高兴去吧,不过某相信,估计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后悔接下易州的,到时侯,就轮到他来求我们了。”
易州确实就如同一块诱人的馅饼,引的他已经连续两次损兵折将。
二人就此分兵,李嗣源领骑兵两万飞驰回雁门,李克用领骑兵一万驰援蔚州直谷关。
李嗣源一路急行军赶到雁门外五十里,但却下令全军立即停止前进,并且开始进入山谷中扎营。李嗣源又派出斥侯信使悄悄赶往雁门。
黄昏之时,信使回来,并带回了李克用的另一养子李存进。
“眼下雁门情况如何?”李嗣源见面急问。
雁门镇的情况并不乐观,李克用走时留下了五万人马,后来刘氏增援蔚州,带走了两万。剩下三万人,还得分守雁门关、忻州石岭关,赤塘关等,雁门关城中的守军,只有五千沙陀军和一万汉军。
大同三部确实和李璟暗中联手,三部已经尽起兵马杀奔雁门而来,据李存进派出探马查到的情报,三部聚起六万大军,马步各半,兵势盛大,大有一举攻破雁门的打算。
大同军三部都非等闲之辈,六万人马,同样强悍。而雁门镇就算加上李嗣源手上的两万兵,也不过是三万五千。哪怕就算是依城而守,也不容易。若是常规作战,这仗虽然能胜,可也必将损失极大。
李嗣源不想用这个方法,太过平庸。
“大哥,既然你率两万精骑回援,只要你率兵入关,树起旗号,那大同三部只怕会望风而退!”李存进道。
李嗣源捏着下巴,思忖许久,摇头道:“不,这次大同三部进犯,是危机。可某曾听说过,李璟常言,危机,其意为危险加机遇。危机既是危情,也是机遇。我觉得眼下就是一个机遇,若是我们能抓住,将改变目前我们的不利局面。”
“要怎么做?”李存进虽感觉不安,但没有直接反对。同为李克用养子,但二人地位天差地别,他只是一员将领,手下兵马不过数千,但李嗣源如今是沙陀副帅,李克用之下,万人之上。
李嗣源沉吟道:“大同三部虽凶悍,但皆有勇无谋之辈,击退他们不足为虑,如今我们要想的是,如何重创他们,甚至歼灭他们,一举反夺大同。目前我部行踪还没泄露,大同军并不得知,某打算继续保密,今晚半夜我率军悄悄入关,不使敌所知。”
李存进见李嗣源一副成竹大胸,胜券在握的模样,便知他心里定然已经有了计划,但见他片语不言,也猜出是为了保密。心中略微有些不满,李存进很快调整了情绪,点头应下。不知道计划也好,胜了自然有他一份功劳,若是败了,就让李嗣源一人去承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