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
眼见在劫难逃,沙陀将领怒吼的问出了最后一句。
女刺客腾空跃起,犹如猛虎扑食,手中双刀顺势自沙陀将领的脖颈插入胸腔。
鲜血飞溅,沙陀将领眼神渐渐涣散。
“凡敢猛秦王之威者,虽远必诛,虽强必戮!”
沙陀将领口中喷着血沫,努力的让自己的目光瞪着女刺客,“你究竟是谁!”
“到了地府,见了阎王,告诉他,你是死在慕容雪的刀下!”说完这句话,慕容雪抽回双刀,猛的腾空一跃,从神武川四丈高的城楼上一跃而下,眼看着要落地时,突然手中甩出一条飞索,抓住身后城垛,安然无恙的平稳落地,然后消失不见。
城门的沙陀兵此时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们简直不敢相信,居然有人在光天化曰之下,闯上三千人的驻守的城池,跃上城门楼,瞬息之间,杀了二十多个士兵,并将三千兵马的主将给斩杀城门楼上,然后事了飘然而去。
他们的目光还死死的盯着城门楼,迷茫的暮色之下,神武川上一片血腥气四散,那面翻卷的沙陀旗帜,突然如秋风卷起的落叶,飘然落下。
从士兵面面相觑:“主将就这么死了,现在怎么办?”
要不要去追刺客?几名校尉惊魂未定,目光中映着浓墨般的天色,望着茫茫荒野,一片沉默。
几名沙陀校尉还没有从惊惧中回过神来,忽然前方烟尘大起,蹄声如雷。
沙陀校尉们神色大变,“不好,想不到秦军来的如此之快!”话音未落,只见扶老携幼的逃难沙陀人,刹那间如大水冲散的蚁群般飘零四散。疾冲而来的秦军前锋铁骑所经之处,嚎啕呼救之声不绝,许多不及闪避的沙陀百姓老讯纷纷惨死在呼啸飞驰而过的马蹄之下。
城门口的一名沙陀少年惊叫道:“不是说秦军最是仁慈,乃是王者仁义之师,从不伤害百姓吗?”
先前那名训斥他们的沙陀校尉大汉黑着脸道:“秦军再仁慈,也只是对唐人而言。而我们沙陀人,在他们眼中只是异族,根本不是人。小子,看清楚了,沙陀人能相信的只有自己,只有手中的刀剑,才能保护我们的族人免受屠戮。”
城上,沙陀士兵拼命的敲打着警钟。
铛铛的警钟声急促长鸣,如同在受伤的狼临死前的哀嚎。
只见迎面而来的有近千名秦军骑兵,一个个如狼似虎,红盔赤甲,长枪如林,马刀塞雪,势如奔雷,正是从大同一路长途奔袭而来的秦藩铁骑。千余骑兵疾行,除了战马的铁蹄践踏大地的声音外,竟再无一丝气息,纪律之严整,令人惊叹。
在这支队伍的最前面,当先一杆大旗迎风飘荡,上书飞骑,后面一杆将旗,上书杨字。
正在指挥百姓退避的那个沙陀校尉脸色大变,惊道:“飞骑军,来的是飞骑军,杨师厚杨天雄的飞骑军!”这名校尉曾经随李嗣源参加过攻打军都关之战。那一次,他们先从李匡威手中轻松攻下军都关。可没过一天,正是杨师厚和符审二人以人羊计,突袭夺走了军都关。李嗣源率他们拼死血战,想坚持到第二天刘氏援兵到来。可最后在飞骑军与旅骑军的攻击下,他们只守了半个晚上,就大败而逃了。
现在再一次看到飞骑军和杨师厚的旗号,沙陀大汉口中发苦,知道他们绝守不住神武川了。他们只有三千兵马,而且此时主将还刚被当众刺杀,军心士气正弱,秦军前锋就已经杀到,而且来的还是杨师厚这样李璟的门徒大将。
光只看一下这支前锋的行军就可以知道,怪不得这几年秦藩军队所向无敌,只看眼前这些训练有素的骑兵,就已经完全不比当年号称天下最强骑兵的沙陀军弱了。眼看秦兵越冲越近,而且看样子,后面的大部队也正在源源不断赶来,只怕再过一会,后续大军杀到,他们这三千人就将连浪花也打不起一个就将淹没在秦军铁蹄之下了。
另外几名校尉还在大声喝令,指挥手下士兵关门准备拒城而守,以待援兵。壮汉摇了摇头,长叹一声,最后冲那个沙陀少年道:“小子,若是不想马上死在这的,就跟我走!”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翻身上马,绕城往南而走。
两人纵马奔驰了一个多时辰,暮色渐浓,又跑了一个时辰,只见月光下有一座小破庙,静寂如虚。
壮汉勒停马,跳下来道:“就在此休息一会,然后我们再赶路去雁门。”
少年有些担忧道:“秦军就在后面,我们此时停下,万一他们追上来怎么办?”
“看你小子很聪明,怎么问这样的傻问题?越是要赶路,越得控制好速度。你若只是一味狂跑,开始是跑的快,可跑不了多久,马就废了。你若是控制好速度跑,再适当的休息饮马喂食,你就能跑的更远。”
壮汉让少年去打水并饮马,他则提着弓出去。过了一会,少年饮过两匹马,又装了两大袋水回来,那壮汉也已经拎着两只肥兔子回来。两人正准备生火,却忽然听到庙外蹄声纷乱,人声嘈杂,不由吃了一惊,连忙藏到一旁。
只听许多人吵吵嚷嚷走过来,其中一人道:“他娘的,一口气跑了两个时辰,老子气都差点没了,到这喘口气吧。”
那壮汉听他们都艹着沙陀口音,而且声音很熟,正感迟疑,庙门已经被踢开,一群人乱哄哄的闯进来了。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