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良走到了屋门外,将耳朵贴在窗子上仔细地听着,里面传来两个人说笑的声音。
“到底是京中的妇人,一个个细皮嫩肉……要不是你我还有事做,就去痛快痛快。”
“现在北疆闹起来,袄儿都司不知道何时才能安定,我们一时半刻也不能走商,你还怕没有这个机会?等到袁家的钱到了手,我们去找那最漂亮的花娘。”
两个人说到这里又是一阵得意的笑容。
“还要托那赵氏的福,那时候我们怎么知晓她是袁家的夫人,她向我们打听郑汴的消息,给的银钱又不多,我们总要从她身上多得些好处……”
“说得对,那赵氏虽年纪大了些,也是一身细嫩的皮肉,现在想起来还……”
商贾的话刚说到这里,只看到门忽然被人打开,紧接着一个人影闪身走进屋子,那人进了屋子之后,立即将房门关上。
两个商贾看到这样的情形,其中的一个商贾钱云生先开口道:“你是何人?来我们屋中做什么?”
钱云生话音刚落,就见那人转过头来,一张熟悉的面孔立即映入眼帘。
“你……你是……”钱云生话还没说完,一把匕首贴在了他的喉咙上。
屋子里另外一个人就要开口大喊。
彭良表情阴狠地阻止:“你敢多说一个字,我就杀了他。”
钱云生向侯勇摆手,示意侯勇救他,方才两个人还说说笑笑好不快活,哪里会想到情形急转而下。
“你别动手,”侯勇慌张地道,“有什么话好好说,这可是天子脚下,杀了我们你也逃不脱。”
侯勇说着话,眼睛去瞄房门,显然是准备趁彭良不注意就夺门而逃。
“你可以试着逃跑,”彭良声音冰冷,“不过也要看你的脚程快,还是我的刀快,杀了他,我就犯下了人命案,也会连你一同解决,反正我左右都是死,多杀一个算一个。”
侯勇不敢动了,他已经看到钱云生的脖子被匕首割破,鲜血淌下来浸透了衣襟。
钱云生脸色更加苍白,惊骇着道:“我们不走,你……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让他过来,”彭良看向门口的侯勇,“我有话要问你们。”
侯勇迟疑着不敢上前。
钱云生喊道:“我……们都……听百夫长的,你……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侯勇紧张地攥起手,他毕竟是钱云生交情匪浅,不能独自一个人逃走,而且彭良的身手他也见识过,如果彭良立即杀了钱云生来追他,他也没有把握能脱身,最好不要闹到那一步。
“百夫长,”侯勇道,“有话好好说,我们兄弟帮你去袄儿都司打听消息也是尽心尽力,现在你们抓了袄儿都司的奸细,必然会有个好前程,为了我们这两个商贾断送了自己不值得。”
钱云生也道:“是……是……是啊……千万不要冲动……”
钱云生话还没说完,彭良冷冷地道:“方才你们在说些什么?当着我的面再说一遍。”
侯勇脸色一变,钱云生也面如死灰,生怕彭良因为方才的话,对他下手。
侯勇结结巴巴地推脱:“就……就是些闲话罢了。”
彭良将匕首又向前凑了凑,钱云生感觉到更多热血涌出来,那利器再往前一送,他就会命丧于此。
“是袁家……”钱云生立即道,“袁家找到了我们,以袁家的地位,我们不能不从……”
钱云生感觉到一阵头晕,身上的力气仿佛被一点点地抽走,他听到彭良咬牙切齿地道:“袁家要你们做什么?”
钱云生道:“让……让我们说……赵氏为了……让我们帮人去袄儿都司查问消息,不惜……不惜委身于我们。”
彭良在门外听到两个商贾说的那些话,已经猜到了几分,再听钱云生这样说,眼睛中满是怒火,身上杀意更重:“你们胡乱说就会有人相信?”
“有簪子,”钱云生看向侯勇,“他……他拿了……赵氏的簪子,听说那是赵氏从袁家带出来的,袁家人识得……”
彭良竭力控制着颤抖的手:“还有呢?”
侯勇盯着钱云生,不停地摇头,试图阻止钱云生继续说下去。
钱云生却不知为何,脑子里愈发不清楚,迷迷糊糊间,他下意识将实话说出来:“还有……那赵氏腿根有我们割伤的伤口,她两乳之间被侯勇咬了一口,虽然过去这么久,但牙印也许还在……”
钱云生这话说出来,侯勇就知道事情不好,他正想转身逃走,就看到钱云生整个人软软地倒在了彭良怀中。
“杀……杀人了。”
看着那面目狰狞的彭良,侯勇忍不住大喊:“快……救……救命……”
彭良看着怀中的钱云生,不禁怔愣,他手中的利器正要往前送,钱云生整个人突然倒下来。
彭良来不及查看钱云生的情形,伸手将他丢在一旁,立即上前去抓侯勇,他不能让侯勇离开这间屋子。
侯勇向前逃了两步,不知为何身体一软,脚下跟着踉跄,不由自主地摔在地上,这时候彭良快步到了他面前。
侯勇看着桌子上空了的酒壶终于明白过来,下毒……有人向他和钱云生下了毒,显然那个人就是彭良,彭良早就谋算好要杀他们,先下毒后动手,就是要他们走不出这屋子。
彭良一脚将侯勇踹翻在地,用力压住了侯勇的肩膀,侯勇惊骇中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拼命地挣扎起来,手臂撞到了彭良手中的利刃,利刃见了血,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