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耀文真想一个电话叫来海北公司的大军,将整片密林和什么邋遢道人连根拔起、尽数踩平!
但他不敢。
师父都怕成这个样子,自己又怎么是对手呢?
磕完了三个头,圆空恭恭敬敬地说:“邋遢前辈,吴王剑我放下了,真的很对不住,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啊……”
圆空将剑放下,接着站起身来,往后退了几步,准备离开。
“站住,谁让你走了?”邋遢道人幽幽地说。
“前辈,您还有什么事要吩咐的吗?”圆空赶紧问道。
“咱俩的事就过去了,刚才踹我徒弟那脚又怎么说?”
“是,不能让尊驾的高徒白白挨我一脚。”
圆空点了点头,看了旁边的陈冬一眼,恭恭敬敬地说:“小兄弟,刚才真是对不住,我不知道您是邋遢前辈的高徒,不小心在你身上踢了一脚……我向你道歉啦,希望你别生气。”
说着,圆空突然举掌在自己胸口狠狠拍了一下。
就听“啪”的一声,圆空整个人往后飞出,又“咣”的一声坐倒在地,接着“噗”的喷出一口鲜血。
圆空慢慢站起,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喘着粗气说道:“邋遢前辈,这样可以了吧?”
无论怎么看,圆空致歉的行为都足够诚意了,但邋遢道人还是冷冷地道:“这才哪到哪?你还得给我徒弟再磕三个响头!”
“什么?!”
圆空当然吃惊不已,他在江湖上虽然不是顶尖高手,但也算是有名有号、响当当的人物,竟然要给一个后辈跪下磕头,简直奇耻大辱!
就算抛开名气不谈,他也是个年过七十的老翁了,竟然要给一个十多岁的孩子跪下磕头,也是前所未有的屈辱行径。
就连熊耀文都看不下去了,握紧双拳、双眼通红地说:“师父,跟他拼了!咱师徒俩一起上,看看他有多大的本事!”
一见这个情况,陈冬也默默捡起吴王剑来,打算和邋遢道人并肩作战,一起对付熊耀文和圆空。
密林中却传出几声冷笑,邋遢道人显然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熊耀文堂堂八尺男儿,又是海北公司的当家人,在卫城一向也是横行惯的,哪能忍得下这口气,当时就要进密林里。
“站住!”圆空猛地喝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挑衅邋遢前辈?立刻给我跪下道歉!”
“师父……”
“跪!”
熊耀文一向很听师父的话,虽然万般的不情愿,但还是冲着密林跪下磕了个头。
圆空也跟着恭恭敬敬施礼:“邋遢前辈,是我教徒无方,真的很对不住,万望您老人家看在我的一点薄面上,就别和一个无知的后辈计较了。”
邋遢道人冷哼一声:“我确实懒得和他计较,那么你呢?”
这是又逼圆空给陈冬跪下了。
圆空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冲着陈冬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小兄弟,真是对不住了,我给你道歉啦!”
声音中自然充斥着无奈和自嘲的味道。
一个年过七十的老人给自己跪下,陈冬肯定是受不起的,如果圆空和他无冤无仇,他肯定将圆空搀起来了。
但圆空之前打人、抢剑,一副嚣张气焰,又哪有半点前辈的样子?
要不是邋遢道人给他撑腰,没准自己连命都没有了。
他先为老不尊,自己也就坦然受之,站在原地默不作声。
邋遢道人又继续说:“徒弟,他刚才踢了你一脚?”
陈冬答道:“是的。”
“那你去还他十脚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