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干嘛?”
“不运球,不上篮,莫非想直接投三分?”
“开什么国际玩笑?三分线的距离在6.7米-7.25米之间,她现在站的位置距离篮筐少说也有九、十来米,你以为她是库里啊?”
“只要她敢投,球一脱手,昂哥分分钟拿下,再来个灌篮上分,飒!”
“这些女的,以为自己看了几场比赛就会打篮球了?呵,天真。”
“昂哥——虐她!”
蒋涵这头也不甘示弱:“月姐,最牛!”
双方“拉拉队”开始隔空喊话,互不相让,场上两人却充耳不闻。
千钧一发之际,任何一点分心,都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失败。
“你投不进的。”钟子昂笑,像耐心的猎人欣赏猎物濒死挣扎的美态。
只要他守住中圈,根本不必主动进攻,就能让江扶月一败涂地。
退一万步讲,就算中圈失守,她就一定能进球吗?
呵……当谁都是灌篮高手啊?
面对少年的挑衅,江扶月从始至终不曾回怼,甚至连一丝愤怒的表情都没出现过。
她只看着前方,目光坚定从容,带着勇气和决心,然后——
运球在手,迅速起跳至一个令人瞠目的高度,腕口一折,一立,球脱手,在半空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
空心入篮!
钟子昂呆了。
一票替他呐喊助威的兄弟也骤然噤声。
蒋涵一颗心早就提到嗓子眼儿,如今稳稳落回胸腔,紧接着——
“进了?进了!我靠——月姐牛x!三分球啊!三分!我的妈呀!”
葛梦两眼茫然:“……我是不是在做梦?”
柳丝思:“那我们梦到的可能一毛一样。”
场中。
江扶月走到钟子昂面前,“愿赌服输。”
少年咬牙,腮帮僵硬:“你使诈!”
故意隐藏实力,扮猪吃老虎。
她笑,“怎么不说是你自己轻敌?”
钟子昂一噎,恶狠狠瞪她。
“行了,开始吧。”
“?”
“不是要道歉?”江扶月云淡风轻,“我准备好了。”
“……”感觉有被冒犯到。
“怎么,想反悔?这么多人看着,你赖不掉的。”跟钟子昂先前那句“你投不进的”异曲同工,连表情神态也极度相似。
这是报复!
钟子昂头皮一紧。
从来只有别人跟他道歉的份儿,什么时候轮到他低三下四?
可……
“对不起!”
这女人有句话说对了,愿赌服输!
江扶月点头:“我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你计较了。”
钟子昂银牙咬碎。
呵呵……我可谢谢您!
下一秒,拳头突至,钟子昂一瞬懵逼,等反应过来,下巴袭上剧痛,他闷哼一声,满眼错愕——
“靠!你还真打啊?!”
“赌注嘛,总要兑现。”江扶月动了动腕脖子,像在舒筋。
反作用力下她都感到不适,可想而知这一拳用了多大力。
钟子昂快哭了。
他上幼儿园都没这么被欺负过,小学初中就是班中一霸,高中更不用说,走哪儿横哪儿。
草!这女人到底用了多大劲?下半张脸都不像自己的了。
江扶月踱步,停在他耳边:“同学,这一拳是教你做人,记住,以后别太嚣张。”
说完,伸手在他肩上拍了两下。
钟子昂身体一倾,双颊憋红,靠,这女人是吃铁长大的吗?!
“走了。”江,离开操场。
蒋涵把习题册一装,追上去:“等等我,有道题不会……”
葛梦看了眼手里的家庭作业:“我也有一……不是,两道……”
柳丝思哭丧着脸,要死了,她全都不会!
当一坨插了花的粪好难。
“等我一下!”
夕阳中,四个女生先后走远。
“昂哥,没事吧?”众人围上去。
钟子昂双手撑着两边膝盖,胸膛剧烈起伏。
被气成这样的。
“搭个手,扶我一把。”
一行人坐到看台上,钟子昂拧开矿泉水瓶,仰头,刚一张嘴就扯到下巴,痛得他倒抽一口凉气。
“擦——”他砸了水瓶,目光阴鸷。
众人大气不敢多喘,小心伺候。
半晌,他又重新拧开一瓶,这次动作轻了很多。
“那女的,什么来头?”
“她叫江扶月,高二三班,年级倒数第一。”
钟子昂皱眉:“还有呢?”
“……她爸妈在学校后门摆了个煎饼摊,今天才曝光。”
“怎么回事?”
那人把江扶月发传单又硬刚赵铁壮的事大概说了一遍。
这不是什么秘密,短短一个下午高二年级就传遍了。
钟子昂咧嘴,“是个狠人。”
难怪这么彪。
众人:“……”
钟子昂又问:“她打篮球的?”
那个三分球,如果没经过训练,甚至可以说专业训练,绝对投不出来。
“这倒没听说,不过她是体育加分才进来一中的。”
“什么项目?”
“跳高,还有……铅球。”
按国际标准女子铅球重量4公斤,弹跳,力量,刚好被她拿捏得死死的。
“草!”
……
同一时间,教学楼,年级办公室。
“老孟!”
“嘶……老徐,你还真赶回来了?”孟志坚倒抽一口凉气。
“赵铁军在不在?我现在就去找他!”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