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穗气呼呼的爬起来,拎着空桶走了。
洗了个澡,换了身洗衣服,小穗要给二楼的二少爷送药,给三小姐送银耳汤,三楼还住着位岁数大的老主人,被监外执行了,房间外有人看着,不归她管。
小穗还听说,这家原本还有位大小姐,可惜得了疯病。
端着药和汤依次去。
“少爷,喝药的时间到了。”
这家少爷是个带着半块面具的少年,大病初愈,脸白的吓人,瘦到手臂上青筋暴起。
小穗很怕他。
战战兢兢的把药递上去,小穗不敢抬头,只敢用余光接碗,听见他说话了。
“那碗银耳,是给三小姐的吗?”
小穗点头,他又说。
“床头柜里有支蓝色瓶子,拿过来。”
声音很阴森,小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轻手轻脚的去拿。
“倒在那只碗里。”
他吩咐。
小穗依言做了,然后少爷笑了,声音很雀跃。
“一会儿看着三小姐吞下去,敢留下一滴,你今晚就到我房里来。”
小穗打了个寒颤,脚底板到头顶都麻了。
小心的退出屋子,小穗红着眼站在三小姐屋子门口,不敢进,又不敢不进。
结果听到屋子里的对话。
“陆广明顺利出门了?”
“是。
昨晚曹四爷果然派人递了话,今天上午要约陆总见面。”
“我故意松懈了戒备,这两个人竟然全上套了。”
女孩的笑声还是稚嫩的,“去救他一命,记住,把他跟曹承袁说的话,一字不落的给我录下来。”
“是。”
男人应下,转身开门看见小穗,惊怔的目露杀意。
“下去做事吧。”
陆筝声色淡定。
男人便离开了,小穗听到一声:“进来。”
她脚上没劲了,端着托盘的手不停的抖。
“三小姐,您,您的银耳汤。”
“你几岁了?”
陆筝问她,声音柔柔的,很好听。
小穗好了一点,不抖了:“十八了。”
“多好的年纪。”
陆筝笑着,“想不开的来陆家做事。”
小穗鼻子一酸,眼泪不住的往下掉。
她觉得自己要死了……可陆筝话锋一转,“把碗放下,现在就离开陆家,跑的越远越好,别再回来。”
小穗愣住,错愕的看她,几秒之后——放下托盘,落荒而逃。
陆家的车子在隧道里停下来,四周昏暗,陆广明下来,上了曹承袁的车。
“四爷在哪儿?”
声音虚的不行,陆广明满身大汗,警惕的四处看着。
坐在他旁边的是乔龙,“四爷在春潮居。”
春潮居?
春潮居好!那最隐秘!陆广明安心了些,靠在车座里长舒一口气。
车子重开,乔龙突然问,“陆总跟时家那位都说了什么?
“你问这个干什么!”
陆广明谈时家色变,语气不善的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质问我!”
这是被吓的,性情大变,成疯狗了,逮谁咬谁!乔龙早料到如此,车子开去隐蔽的街道,他把车窗的帘子拉起来,下一秒,膝盖顶向陆广明的小腹,陆广明吃痛一声,脖子被刀锋抵住。
乔龙揪着他的头发,凑近了恶狠狠的说:“我再问你一遍,跟时崇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