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崇没有安全感了。
饭后江爷爷拽着他去搞膝盖,江奶奶和官洛洛在主卧里铺床聊天。
隔着院子,时崇能听到洛洛在笑,他望夫石似的瞧着窗户,江爷爷按着他两条腿,涂了半瓶红花油。
八点,时崇在按摩。
九点,时崇在按摩。
十点,官洛洛都睡了,时崇还在按摩。
满屋子艾灸的烟,江爷爷铺床,边铺边问他:“小时啊,你晚上打呼噜不?”
时崇是一缕魂魄,目光痴痴呆呆。
江爷爷嘿嘿一笑:“我打呼噜,好像还磨牙。”
时·魂魄:“……”深夜,雪还没停,官洛洛醒了,起身看着窗外,月光很亮,她不放心,披着衣服下床,开门就看见时崇。
怕官洛洛训他,他是披着棉被出来的。
月光映在他脸上,委屈又孤独的小模样。
“洛洛,我想你。”
官洛洛把他拉进屋里,抱着他,“我就知道你会出来。”
时崇委屈,“江爷爷打呼噜,他还磨牙!还说梦话!”
他把脸埋在官洛洛头发里。
“我在棉裤里套了一层秋裤,我还问保镖借了一副护膝,味道被盖住了,洛洛你能跟我回去吗?”
官洛洛正要答,江奶奶突然出来,匆匆忙忙往厕所跑,“哎呦呦,水喝多了肯定起夜!”
她裹紧衣服,拄着拐冲到院子里,没去厕所,径直奔进了时崇的房间。
官洛洛笑,拉着时崇进屋。
风雪又飘了一晚上,黎明时候,新闻上爆了消息,茂山多处雪崩,有房屋倒塌,游客和当地居民被埋。
早上,岁安庄的负责人来到江家,看到时崇和官洛洛,松了口气,急忙把手机送上。
是云想的电话,时崇接起来,那边破口大骂。
“你他妈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
时崇把手机拿远一点,揪了揪棉裤边,“找我干嘛?”
“茂山上雪崩,老子联系不上你,以为你被雪埋了!”
时崇和官洛洛的手机没信号,云想一早上打了快两百个电话。
“哦。”
时崇语气淡淡。
云想咆哮:“哦个头啊!洛洛怎么样?”
他问完,唐恋就钻过来了,“洛洛!洛洛你还好吗?”
官洛洛听见了,接过手机去:“我没事。”
唐恋急哭了,东拉西扯的说了一大堆,挂完电话后,紧接着时家的保镖又来送电话。
是时晏和官飞羽,两人也是看到了新闻,急坏了。
官洛洛耐心解释完处境,江奶奶那边突然着急。
“坏了,小司人呢?
我两天没看见他了!”
她往主屋里奔:“老头子!看见小司了吗?”
江爷爷答没有,江奶奶急了:“难道不声不响的走了?”
她又一瘸一拐的跑去司明厉的房间,“没有啊!换洗的衣服还在呢!”
两位老人这下慌了。
官洛洛问时崇:“好像这两天的确没看见他。”
时崇说:“可能滚了。”
官洛洛涅他手心,“不许说脏话。”
她想了想,还是建议时崇:“你去找找?”
时崇拉着脸:“不找。”
他希望司明厉被雪埋了。
官洛洛有点为难,岁安庄的经理还没走,她借他的手机给云想回拨过去。
“云想,帮我去问问司家,司明厉是不是回j市了。”
时崇过去抢手机,“洛洛,不要管。”
官洛洛拉着他的手说:“你没看江爷爷和江奶奶着急嘛,我就问一下,保证不多做什么。”
时崇唇角下压着,不高兴,但还是由着她了。
官洛洛和云想交待清楚,不多时电话回过来,司明厉没回j市,司家高层现在也联系不到他。
官洛洛直觉觉得出事了,她看时崇,时崇先说。
“不要管。”
官洛洛知道他醋意重,便没强求。
只是中午江奶奶担心的没吃下饭,“会不会是出去玩,碰上了雪崩?
不然怎么连句话也没留下呢?”
江爷爷分析:“小司那人看着闷,兴许在咱们这呆的不舒服了,不声不响的就走了。”
江奶奶满脸愁容,“走了不要紧,安全就行,大雪天的,千万别出事才好。”
江爷爷煮着茶,看时崇,心想小时和小司是一个公司的……不一会儿,江奶奶也看过来。
又不一会儿,官洛洛跟着看过来。
时崇没顶住那些眼神,认命似的叫了个保镖进来。
“去找一下司明厉。”
“是。”
保镖颔首,退了出去。
司明厉的下落午后才回来消息。
祈安寺西侧半山被雪埋了,因为地势不好,两天一夜的雪下的又急又密,半山断崖式的塌陷,被埋的人数不能确定,初步预估是十几个游客和四五个僧侣。
保镖在山脚找到了司明厉的车。
江奶奶一听就急的呜咽,“那快去救人啊!被埋了这么久……那人……”她急的团团转,江爷爷披上外套就要去找,官洛洛拉拉时崇的袖子,时崇只好叫保镖去找,可江爷爷非要去。
他年轻的时候就是凿山的,对地势很了解,拿上工具就往外走。
官洛洛不放心,时崇便跟过去陪着。
临别没来得急多嘱咐几句,官洛洛一万个不放心,就站在大门口等。
走时是黄昏,后来夜深了,官洛洛就提着手电去到拐角的路头,还是没等到,她就往祈安寺的方向去。
雪很深,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