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三光日月星,人有三宝精气神。
王显未经修炼,也不懂韬晦,所以余庆轻易就放出了他天灵之中的灵光——竟然有三丈高!
余庆抬头仰望,直看得脖子酸痛,他心里头更酸。
“你……还是好好读书吧……”
“不!我想成剑仙!”
王显很笃定。
“成你个……剑你个……仙你个头啊!”
余庆一句一个巴掌,恨不得能这么拍散了王显头上的灵光。
“剑什么仙?修仙有什么前途?你这满脑袋的灵光,以后就是做大官的命,修仙只会白瞎了你这么好的读书种子!我看你不是好剑,是好贱!剑什么仙!我看你是贱仙!“
王显的头顶足有三丈灵光,灵光下一卷书卷浮浮沉沉,熠熠生辉。
要知道寻常书生能有数尺灵光便可称之为人才,王显这灵光,明明就是神童该有的天赋——只可惜他志不在此,故而并未将其彻底兑现成文气。
但饶是他是如此的不用心,也已经在读书上颇有成就。只是他读书读的虚了,空了,所以这才显得迂,但这不妨碍他是个天生的读书种子。
他这样的人不读书却想去做别的事情,那就叫做暴殄天物。
更何况,余庆并没有在他脑袋上看到修行入道的仙缘。
所以他王显如果真去修行,真真是该挨巴掌的愚蠢行为。
“我不管!”
王显脸憋得通红。
这小书生不仅迂,而且固执。
“师兄,不如让他知难而退……”
小胖子毕竟吃人嘴短,所以又在余庆背后出主意。
“那好吧。”
余庆有些无奈,回头对王显说道:
“我可是有言在先,我们这是锤炼肉身的功夫,可比一般道家的修行要艰苦得多,你要有心理准备。”
“没事,你尽管放马过来!”
王显让余庆放马过来,余庆还就真把他当牛当马放了起来——跑圈、举石锁、锤炼血气,样样都带着王显,稍有落后就是一声呵斥。
当然,小胖子从小就是这么练过来的,所以接受的训练强度自然要大的多;而针对王显,余庆已经是放了不少的水,但饶是如此凭他这么一个娇生惯养的富家公子,也是吃够了苦头。
王显第一次直观地认识到自己家占地究竟是有多大……只这一圈跑下来,他就已经累得直不起腰;而小胖子和余庆三五圈下来根本就不叫事。
“老爷……少爷这么跑真的没事吗?”
牛伯还是头一回看着王显这么跑。
自打王显出娘胎以来,就没让他这么遭罪过,老人家忍不住有些心疼。
王老爷轻捻青须,看着几人奔波的背影点头微笑:
“这算什么?我走南闯北挣下这份家业,他这点苦,还差得远了……老牛,你还记得洪景洪先生吗?“
“当然记得!”
牛伯眼神里满是笑意,想起了十几年前那位有些放浪形骸的洪先生,经常在王家彻夜饮酒,与王老爷等人畅谈到天明的日子。
“老奴记得,洪先生说他粗通相法,还给当时刚刚出生不久的小少爷算了一卦,说小少爷是天生的读书种子,日后是做大官的材料。”
“是啊。正是因为他这一句话,我才认定了显儿就该走科考这一条路。现在想来,我反倒是忘记了他还有后半句:真金百炼,方能鹏程万里。”
“如果老奴记得没错的话,当初老爷只听了前半句,就眉开眼笑地拉着洪先生去那倚翠楼了,后半句兴许是兴头上提的,老爷自然顾不上、记不得了……”
“咳咳……当年的荒唐事休要再提……”
“上周老爷不也……”
“行了行了……我已经决定了!”
王老爷挥挥手,中断了这不该有的话头:“显儿不能再这么养在家里了,不经历些风霜,只怕他永远只能是这么幼稚,你去安排一番,准备送显儿去柳荫书院……”
牛伯大惊:
“老爷,如今外面的世道如此艰险,少爷他可从来没出过远门,这会不会……”
“所以要你挑一些好手,一路上好护佑他……柳荫书院就在东平县,那里还有奕丫头在,我修书一封带去给她,料想不会有什么问题……至于可能的妖魔鬼怪……”
王老爷伸手一指和王显逐渐打成一片的余庆师兄弟:
“我想拜托给他们。”
“原来老爷都打算好了……”
牛伯听了还是很舍不得,但老爷都已经做了这么多的准备了,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通明老弟,但愿借你吉言吧。”
王老爷也舍不得宝贝儿子,可为了儿子能成才,他也顾不得了。
洪景,字通明,当年和王老爷相识时他不过是乡间的穷教书先生而已,两人一面之缘,却颇有些惺惺相惜。
洪景为人粗豪,但谈吐之间却显露出非凡的才华,常常听得王老爷如痴如醉;而王老爷走南闯北也见识不少,种种奇遇更是听得洪景艳羡不已。
相处久了王老爷心里知道,洪景必定不会是池中之物,当时困在乡间不过是一时的时运不济而已;
果然,洪景之才后来被先帝所看重,并且成了当时的太子也就是当今陛下的老师,而他如今就在京城左近隐居。
据说当今天子常常与他互通书信,咨询天下大事,他虽然没有在朝为官,但却依然对朝政有着巨大的影响力,故而人称其为”山中宰相“,名动天下!
和这么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