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不明白了,自己怎么就落到了这样的地步?之前,自己一直都觉得自己走运。本来,王家只是广陵城一个小门小户的人家,大伯家的姐姐生的美貌,被大伯走了路子送到苏城何家当了姨娘。
那个时候,整个王家都羡慕自己这个堂姐。羡慕她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羡慕她经常往娘家稍各种奇珍异宝,羡慕她能提携家人,把家族里几个人都弄去何记当了掌柜。王家这样一个小门小户的平民人家,居然也抖起来了。
小王姨娘还记得,自己小时候,还经常会衣食不周,可是没有过多久,因为堂姐的原因,自己家也跟着水涨船高,父亲得了差使,家里日渐富裕。父亲也对从小就显露出来眉清目秀的自己重视起来,不让自己干活,专门请了娘子过来家中教导。广陵城本来就是出瘦马的地方,多的是专门教导孩子学媚术的人。
自己从小就学如何伺候人,如何争宠,学舞献媚。功夫不负有心人,等到自己长大花儿一般的年纪,果然生的千娇百媚,被家里人想法子送到巡抚大人家之后,更是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
巡抚大人虽然年纪大了一些,可是位高权重,对她宠爱有加,她也争气,居然就怀孕了,还顺利诞下一个儿子。
这已经让她站在后院一众姨娘的顶尖了,甚至都能跟夫人叫板了。这个时候,刚刚出月子的自己接到了从何家出来的那个堂姐的信息。她居然弄到了何家的印鉴,能调度三百万两银子,这是天大的事情啊,这么多银子,相信就是皇帝也会动心的。
果然,当她把这事情告诉巡抚大人后,巡抚大人激动得快要昏倒了。接下来,她聪明的利用这个作为筹码,跟巡抚大人,跟夫人谈判,成功的把夫人气的卧病在床,拿下了出门办这个事情的权利。为了安全起见,巡抚大人还给她派了费管事,带着一众家仆,还有近二十个护卫一起过来,这可是等于把家里大部分护卫都带来了。
小王姨娘认为,不过是找堂姐拿一个牌牌,这么大阵仗,怎么都不会有闪失。
可是,到了广陵城三花巷,堂姐却不愿意把这印鉴交出来了,因为这印鉴不是她一个人偷出来的,是她和乔姨娘一起偷出来的。乔姨娘的父母亲族还在何家宅子里,如今,被何家人给关押起来,听说日夜刑讯,受了大罪了,要不及时救出来,只怕就要死在里面了。
乔姨娘哭的跟泪人一样,一定要求,先把乔家一干人等救出来。这可是跟他们的计划不符合。当初,走的时候,巡抚大人就已经交代了,这个事情最好不要惊动何家。这个道理小王姨娘也明白,自己要去偷人家的东西,哪里还能惊动人家的道理?
可是,乔姨娘死死咬住,小王姨娘也没有法子,只能听堂姐的话,让费管家联系了另外一个乔姨娘,让广陵县令跟巡抚家的护卫一起去何家救人。
照着小王姨娘的想法,在江南地界上,自然是自己家老爷巡抚大人最大,巡抚家和县令一起出动,还能救不下几个仆从?
可是,没有想到,就这么一个自己认为十拿九稳的事情,就踢到了铁板了。
一想到自己因为这么一件小事,毁了大好局面,将来要面临惨淡人生,甚至要付出生命,她就对乔姨娘一肚子怨恨。
小王姨娘一下子扑过来,抓住乔姨娘的头发,一边打,一边骂:“打你这个贱人,都是你这个贱人坏了我们的好事。如果不是你一定要我们来何家救人,我们能会一败涂地吗?现在倒好,我们大家伙都陪在这里了,你满意了吧?”
乔姨娘也是一个泼辣的,她被打了几下,头发又被扯掉了几绺,火辣辣的疼,她也被激出来凶狠,一边去扑打小王姨娘,一边骂:“你才是贱人呢?怀一个身孕,就能闹出来多少幺蛾子,做个月子跟王母娘娘下凡一样,要不是你拖延这么长时间,我们早就把印鉴交出去,我乔家的人也都能赎出来,也不会有眼下这事情。”
正在这个时候,正好有捕快刚刚结束了一个阶段对小乔姨娘的刑讯,问到了一些东西,就领着小乔姨娘到厅前回话,小乔姨娘一身的伤痛,正在伤心,不小心听到前面的话,再看到自己堂姐被小王姨娘打,也恼火了,她挣扎的上去,打小王姨娘和自己堂姐乔姨娘:“原来你们偷了主家的东西?还居然牵涉到三百万两银子?可怜见的,我熬油一样在县衙里熬着,生儿育女,平日里就是三百两银子,也没有见过啊。现在居然为了你们弄的这什么劳什子三百万两银子的事情就葬送了我一生啊。”
“可怜我那一双儿女啊,也受了我的拖累,都是为娘不好啊,怎么有这样的姐妹,能分钱的时候,没有想着我,倒是干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叫上了我。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王姨娘看到这三个女人打成一团,只是冷笑。
被两个人打的乔姨娘哪里是对手,她一边招架,一边骂,眼角余光还看到了一旁冷笑的王姨娘,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顾不得自己正在被撕扯,就一把拽过来,去打王姨娘:“都是你这个贱人,撺掇我去偷老爷的印鉴。老爷生前虽然对我们没有多少宠爱,但是,对我们也不薄。我们要是不离开何家,顶多为难几个月,现在日子就又好起来。听说人家万姨娘无儿无女,在府里过的自在很。哪里像我们这样,担惊受怕,连累家人,最后自己也落不到好。你这个贱人怎么这么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