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城温家,温老太爷听到下人们来回报,说何家如何的盛世浩大,何家的县主如何雍容华贵,何家的皇商何大爷如何的举止文雅。县令和知府两位大人,如何对何家兄妹毕恭毕敬。
温老太爷的脸色越发的不好看起来。
等到仆从说完,温老太爷不耐烦的打发了仆从离开。他重重的叹息一声:“都是你们这些妇人误事。都是你这个老太婆误事。说什么何家败落了,不能娶何家的姑娘过来做宗妇。现在看到了吧?不到一年的光景,何家又起来了。你们这短视啊。真是白白放过这样大好的机会。”
温老太太不高兴了:“怎么都怪我呢?我一个内宅的妇人,哪里懂得这些?当初不是大家都说好的。何家那个时候要债的堆破门,我们要是娶进来何家的姑娘,一分钱嫁妆没有还不说,弄不好,还要关我们借钱。从此弄了一个穷亲戚过来,可是烦难透了。怎么现在何家起来了,又说是我的主意呢?”
温大太太一脸的不高兴:“当初我就说,退亲也可以,说得委婉一些,不能说是我们嫌贫爱富,说是八字不合就好了。要是那样,现在,反正大郎还没有说好亲事,我们再去上门,圆上话,两家不是还是亲戚。那我们今天也能跟着去码头迎接亲家,多大的体面啊。”说完,温大太太还嫌弃的瞪了温二太太一眼。
温二太太大怒:“大嫂什么意思?你是怪当初是我退亲的时候说话办事不圆满,不委婉?是我办砸了事情?当初,你们都说要退亲的时候,我说,不要退亲。退亲了,别人会说嘴。大郎底下的弟弟妹妹们名声受损,也会不好说亲。可是婆婆不愿意,逼着要退亲,大嫂自己不方便出面,死活求着我过去。我去了,受到何家那个小姑娘一阵挤兑。憋了一肚子气回来,退了亲。大嫂是高兴了,忙去给大郎说亲了。可是,我那三姑娘倒是倒了霉,亲家说我们家门风不好,嫌贫爱富,说不知道他们家哪一天也穷了,万一我们再嫌弃怎么办,也跟我们家三姑娘退亲了。弄的我的三姑娘现在还没有说好亲事。我找谁说理去啊?”
温大太太说:“这难道还赖上我了?明明是你不会办事。你女儿受到连累是因为大郎退亲吗?分明是你女儿伶牙俐齿,亲家不高兴了。说不温柔。自己教导不好孩子,还赖别人。她这伶牙俐齿就是跟你学的。”
温二太太气了一个仰倒,上去就准备去挠大嫂的脸,被仆从们拉开了。老太爷恼火的用拐杖打着地面:“像什么样子?规矩呢?我们温家这是倒了霉了。当初,我千方百计的求何家的二姑娘来,就是因为你们这没有规矩,个个都是粗俗的,人家何二姑娘琴棋书画,贤良淑德,那是照着大家闺秀的样子教导出来的。她来了,也能给我们温家改改门风。也不是图何家的钱财声势。可是你们倒是好,看到何家败落了,就不愿意了,闹着退亲。现在好了,人家何家起来了。你们不去想法子,还在这里内斗。能成事吗?”
看到公公发火,温大太太和温二太太才不情不愿的停手。
回到房里,温大太太越想越不甘心,她叫了儿子过来,耳语一番。温大郎笑着离开了。
温家的情况不说,何英华和何明耀跟县令知府寒暄一番,就辞别了他们。回到了府里。自己家兄弟姐妹见面又是一番忙乱。
何英华和何明耀实在是乏了,就回去休息了。晚饭吃完,何英华问起来家里的情况。
何菁华笑着说:“家里一切都很好。明天你好好的看看帐就知道了。我们新开的工坊日进斗金。何记的铺面也开始扭亏为盈。旧的工坊里面花色也是推陈出新。生意上好起来,家里的事情也顺当。如今,各处仆从都很尽心。巡查的也严格起来。就是我们家还在孝中,不好出门交际,但是,给六妹妹,四弟五弟请西席教导还是可以的。”
何英华皱了一下眉头:“六妹妹已经七岁了,翻过年就要八岁了。请女先生教导是应该的。可是,这四弟和五弟也不过是四五岁的年纪,怎么能读书呢?”
何菁华还没有开口,何明辉已经说话了:“也不是真的读书,只是请了一个西席开蒙。这样省的他们在家里调皮。并不教导写字,只是跟他们讲一些故事,让他们明白道理罢了。”
“其实,我开始也没有想到。不是四妹妹你之前说,请先生过来教导我们家仆从们认识字,打算盘吗?我请了五个先生过来,四弟,五弟两个闲着没事,整日在家里到处玩。有一天到了这五个先生教书的地方,听了一耳朵,觉得十分有意思,一定闹着要学。我没有法子,只能跟先生们商议了一下。先生们建议我们给他们两个讲故事开蒙。这样能学到东西,还不会辛苦。”
原来是这样,这倒是好事。其实,豪门望族的书香门第们,也是这样教导子弟的。何英华前世所在的韩家就是如此。三岁开蒙,六岁读书。何家因为是商户人家,倒是没有这样的规矩。如今,弟弟们自己愿意的。那也是好事。
何英华点点头。又问了几个姨娘的情况。大家都挺好的,虽然现在何家又富裕起来了,不用姨娘们做针线补贴家用了。可是,几个姨娘忙碌惯了,倒是觉得还是那样的生活更加有意思。都纷纷闲不住。不是在工坊里面帮着管事,就是在宅子里面管着一部分的内务。闲着的时候,还要带各自的孩子,还顺便做一些针线。日子忙碌,倒是也充实